【……好的宿主,請宿主做好準備。】
龍彥消失在原地,他沒有看到,在他消失後的瞬間,太宰看向了他的方向。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漂浮在一片星海之中。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星辰般環繞著他,每一片都閃爍著微光。在龍彥看向它們的同時,他們爭先恐後的湧入了龍彥的體/內。
「呃……」
在外界,澀谷內的眾人全都抬頭看向了空中,已經帶著伏特加來到霧氣邊境的琴酒,看著為自己敞開大門的霧,意有所感的回頭看向了白龍。
「龍彥!」在五條悟再一次的喊聲中,眾人都在祈禱對方能夠平安歸來。
「龍彥哥。」
「小澀澤。」
「龍彥。」
「澀澤學長。」
「龍彥大人。」
「……」
「桑布卡。」
無數記憶與情感在龍彥的腦內和眼前瘋狂閃動,他看見年幼的自己站在澀澤宅邸的庭院裡,身後的僕從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他看見太宰在惹惱中也後,被惱羞成怒的中也追著跑遠;他看見自己和太宰、織田、安吾舉杯相碰;他看見自己因為偷吃亂步君的零食,被對方冷落了一個星期……
有歡笑,有痛苦,有傷感……
「嗚……」龍彥不自覺地捂住頭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悲鳴。這些記憶太過真實和深刻,仿佛重新經歷了一遍般。
他看到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死去,再一遍又一遍的復活,走向不同的路線,但最終走向的,都是那名為死亡的深淵。那刻骨銘心的痛楚,一遍又一遍的凌遲著龍彥的靈魂。
【宿主的精神波動過於劇烈,需要暫停記憶傳輸嗎?】
「不……繼續。」龍彥咬著牙搖頭,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這是我的記憶,我要接納它。」
記憶的洪流突然達到頂峰,龍彥感到一陣清涼蓆卷全身,一陣淡金色的光環繞著龍彥,這是友人有祈願,是信徒的信仰,是家人的愛,是所愛之人的思念,它們化作最溫柔的屏障,將那些痛苦的記憶包裹、安撫,讓龍彥得以喘息。
【記憶融合完成】
書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龍彥緩緩睜開眼睛,紅色的眼睛中瞳孔慢慢被染成了金色,裡面流轉著無數時空的痕跡。
他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小龍彥,對方忽然抬頭看著自己,「我到底是誰,」對方的眼睛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我記不清了,我的過去。」小龍彥大顆大顆的掉著眼淚,「那我的未來呢,我還有未來嗎,死亡真的好痛好痛。」
龍彥上前,撫摸著對方的頭,擦乾了對方的眼淚,「你是你自己。」龍彥聽到自己是這麼說的,「過去的是你,現在的是你,未來的是你,以前的種花兔子是你,現在的有異能力的澀澤龍彥是你,未來的有術式的澀澤龍彥也是你,這些組成了完整的你。」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也是這樣告訴過去的自己的。
他是那隻已經有些記不清名字的種花兔子,是在文野求生的澀澤龍彥,也是在這個新世界生活的澀澤龍彥,是跨越了無數世界線、經歷了無數次死亡與重生的「觀測者」,是跳出了命運的徘徊在世界外的人。
星海開始旋轉,無數記憶的碎片在他們周圍飛舞。龍彥看見自己在不同世界的喜怒哀樂,看見每一次重生後的掙扎與成長。那些痛苦的記憶此刻都化作了閃耀的星辰,在黑暗的宇宙中熠熠生輝。
「這些記憶,無論美好還是痛苦,都是構成『澀澤龍彥』這個存在不可或缺的部分。」龍彥將小龍彥輕輕擁入懷中,「我們經歷的每一次死亡,都讓我們變得更強大;每一次重生,都讓我們更接近真相。」
懷中的身影漸漸停止了顫抖。當那個「自己」抬起頭時,龍彥看見一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眸,裡面倒映著萬千星辰。
「所以……」小龍彥輕聲問道,「我們還有未來嗎?」
龍彥微笑著點頭,他的眼中流轉著跨越時空的光芒:「當然。因為此刻站在這裡的我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星海開始收束,記憶的洪流逐漸平息。當最後一絲星光融入體內時,龍彥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整與清明。他不再是那個迷失在記憶海洋中的遊魂,而是真正找回了全部自我的「澀澤龍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