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幹嘛?」
五條少爺還沉浸在「家裡只有兩瓶汽水」的悲痛當中,順口道,「嗯?我?我當然是來拯救你啊——嗷疼疼疼別打了別打了……靠!怎麼回事!這破錘子為什麼又出現了!?」
伏黑見舉著錘子,勾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說、人、話。」
第一次見面就被錘,第二次見面又被錘。
錘錘錘,就知道錘。這小孩怎麼這麼凶?
五條悟揉著被打的地方想。
自己想從□□手裡拯救他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別人求他救他還不稀罕救呢!
而且他為什麼真的有那個什麼24K錘爆狗頭錘啊——這人昨天才懟過自己吧,總不會他為了懟這一下已經準備了好多年了吧!?
想到這,五條悟又跑偏了。
等等,那不是說明他為了和本少爺相遇準備了好多年?
五條少爺陷入貓貓宇宙:這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伏黑見覺得他戲真多,五條家無敵的神子,被充氣錘子砸還喊疼?而且他根本沒用力好不好!
伏黑見扛著金燦燦的狗頭錘,餘光瞥到旁邊拎紙袋的人一會不滿一會傻笑——沉默半晌,得出結論:沒救了,埋了吧。
孩子不聽人說話,多半是瘋了。
伏黑見不再理他,扛著錘子向下走。五條悟連忙拎著紙袋跟上,「誒誒,你去哪啊?」
少年懶散地一偏頭,「去找個涼快的地方。」
「你不是要拯救我嗎?」他隨意挑了挑眉,「那先從太陽開始吧。」
再在外面呆一會,他都要被烤化了!
遮陽帽是那種只有帽檐的款式,發卡部分插進深淺的發間,腦後的小揪揪隨著伏黑見的動作一上一下。
少年偏頭的那一下,沙青色的眼睛埋在帽檐的陰影里,卻如夜裡的獸瞳般閃閃發光。
五條悟的心不由跟著跳快一拍。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第一個轉彎,他才回神。
明亮的陽光鋪滿大地,紙袋裡的汽水結出水珠。
夏日炎炎。
心臟同烈日一樣滾燙。
五條悟恍惚幾秒,心情忽地同陽光一般明亮起來,他撐著扶手側身一躍,勾起嘴角,跳下階梯去攬少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