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收益不能彌補損失,森鷗外就絕不會做。他大概是出場之人中最能理解自己同位體之人。從成為首領往後的年歲里,森鷗外增加的只是技巧和經驗,而內核與處事原則,他早已成熟。
——是森首領啊。
看到這裡,太宰治也意識到「森鷗外」因為「他」,此刻正處在一個頗為危險的境地,並且首領本人並不知道。
或許「津島修治」也沒意識到自己能活這麼久吧,明明一死了之的事情,卻磋磨這麼久,直到他發現自己的所有溺水掙扎,只是在河中心打轉而已。
畫面內並沒有直接展示兩人對太安少主出現的反應,反而任由男孩問出了一個問題。
「先代的名字叫什麼呢?」
他到底在問誰,港.黑上一任首領,又或者是家主?即便「先代」這個詞有明確的指代內涵,但顯然太宰治對此不會產生絲毫關心。
隨著討論的深入,太宰治朦朧的話語中的確也浮現出了家族的影子——一個只依託於首領而存在的組織,認同且只認同這位首領。
看來不僅家主對於少主的叛逃耿耿於懷,後者也長久任由思緒陷入於過去。「森鷗外」並不對太宰治的疑問感到詫異,想來這些有著鮮明指向性的問題並不是第一次被問出來。
這確實是一齣悲劇,場下之人無聲地看著。只是有人要走出去了,有人或許放棄從其中走出。
森鷗外看著這些場景,眼裡沒有任何波動,直到聽到了這個片段的正題:「說到繼任與先代,自從繼任港.黑首領後,我倒是對橫濱存在的組織有了新的發現。」
原來竟然是他將這一點告訴太宰治的。森鷗外心裡不停拼接著的鏈條此刻全然扣上,他看著「自己」將中島敦的存在告訴太宰治,也看見了後者長久的沉默與不再翻動的書頁。
夢野久作是如何出現的,這個最開始就被提出的問題,此刻終於要一點點迎來揭露。
在後面一段場景里,開始出現了各方的動向。明明只是一個家族少主的確立,卻好像和所有人有關——
確實有關。
此刻再次出現了森鷗外的老師夏目漱石的身影。
他大概剛手寫完一部長篇小說的下卷,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已在他與家主對峙時為眾人所了解。而這位在整個故事裡動向並不清晰,但又似乎做了很多事的小說家,在才完成一件耗費心力的事情後,又爭分奪秒開始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