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確定雪村螢子和畑中秀一是中了某種詛咒,藏馬一直在調查這個事情,浦飯幽助想幫忙,可藏馬拒絕了。
藏馬此時已經嗦完麵條,開始低頭喝那碗沒有豆腐的味增湯。
目前他的妖狐化進度接近百分百,味增湯對妖怪的味覺來說有股詭異的味道,藏馬淺抿了一口,不大喜歡,也沒表現出來,默默放下了碗,視線移動到被扔到一旁的薔薇花上。
藏馬:「你看,這種小把戲都騙不過你。」
浦飯誇張地舉起雙手:「我發誓啦,發誓絕對不會冒進,絕對注意安全。」
「行了行了。」藏馬被浦飯的表現逗笑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但還在試探,沒有更好的辦法前暫時按兵不動。」
四目相對,頭頂的燈泡有搖晃,昏暗的燈光吱吱呀呀。
浦飯道,「我知道了,如果需要我……」
「不用。」藏馬拒絕的很果斷,「暫時不需要你參與,有點底牌的自覺好不好。況且咒術師的手段沒那麼簡單,我也不確定他是以何種形式寄居在那具身體上,我不想弄巧成拙。」
「那螢子他們……會有危險嗎。」
「沒有。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判斷,目前能調查到的不明原因昏迷者數量龐大,我懷疑這些人是被選中的祭品或者類似作用的存在,如果是祭品的話,在祭禮沒開始前,他們就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判斷純粹基於藏馬的猜測,準確性不好說,但藏馬判斷離真相不遠。同樣也是基於這個猜測,他暫時沒有與「夏油傑」進行深入談判,雙方依然處在角力的過程中。
藏馬,「我想等對方先提條件,但我不確定祭禮開始的時間和啟動方式,我害怕祭禮無法被打斷,那樣的話留給我操作的時間就很有限了。」
藏馬剖析了一番,浦飯想的卻是:完了,聽不懂。
什麼祭禮?什麼時間?什麼有限?
這大概就和上課的時候原本還在教一加一等於幾,自己彎腰撿了個筆,起身就看見老師在用澤塔函數通過解析延拓的方式證明了所有自然數之和是-1/12,還信誓旦旦地和你說宇宙其實是26維的一樣。
浦飯徹底放棄,「好吧,都交給你了,一定要把他們救回來。」
他決定完全信任藏馬。
「當然。」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然後浦飯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問:「你之前不是還惹了一個麻煩嗎?那個人類咒術師。解決了嗎?要幫忙嗎?」
一改剛才果斷的態度,這個問題讓藏馬怔愣了幾秒。
他認真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不用……不一定是敵人。」
浦飯,「哈?」
藏馬笑了,「而且他能力比較特殊,強度在仙水忍之上,除了持久戰外,我暫時還沒想到應對他那個能力的方法。」
言下之意,正面交鋒不占優勢,沒有把握的對抗能免則免。
幽助,「你準備再去找他麻煩嗎?」
藏馬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看得幽助毛骨悚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準確來說,接下來應該是他找我麻煩。」
藏馬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十分明顯地掃視著浦飯幽助,最終良心發現,決定友情提醒。
「從海藤優那裡能獲得的情報有限,他大概率會通過靈界偵探的線索進行調查,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你馬上就有麻煩了。」
「哈?我?!」
藏馬輕巧地推開食盤,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面容有些晦暗,但語調又極其輕快,「我的建議是順其自然,反正最差情況也就是打一架。」
幽助無言以對,他知道剛才的毛骨悚然是怎麼回事了,他確定藏馬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坑了一把自己。
「安心,你不論做什麼都很難影響到他的判斷,他那類人……」
藏馬停頓了許久,像是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半晌後默默放棄,又重複了一遍,「順其自然吧。」
他終於吃完了自己的晚餐,浦飯幽助見他放下筷子,默默將餐盤收了過來,回身丟在了盥洗池裡。
這個店鋪名義上是浦飯媽媽的,但實際上只有浦飯幽助在經營。浦飯溫子可不是傳統的家庭主婦,她時髦、漂亮、絲毫不在乎旁人眼光,肆意享受人生揮霍生命,半點耐心都不想留給這間鋪子。
浦飯幽助幽助沒有回頭,他忙著打烊前的準備工作。藏馬則安靜地注視著忙碌的友人,這樣生活化的一面不常見,誰也不知道叱吒魔界的兩個S級妖怪的日常會是如此簡單。
「所以,我現在很好,你也不用過分擔心。」藏馬伸出手指擺弄那盆薔薇,「詛咒的事情我會解決,五條悟的事情我也會解決,對我來說,目前只是缺少更自然的機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