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大爺衣著「簡約」 ,但眼尖的店員早就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價格不菲,更別說他舉手投足間儘是世家大族的派頭和矜貴了。
店員們趕緊把她們最受歡迎的款式拿出來給兩位挑選。藏馬左看看、右看看, 覺得都差不太多, 妖狐犯了選擇性障礙。
五條悟則更直接了, 我的愛人難道不配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戒指嗎?如果「最好」不能量化, 那「最貴」也不是不行啊。
五條悟:「就沒有5000萬以上的戒指嗎?」
店員:「……」
店員微笑:「先生,買古董可以聯繫拍賣行呢,我們這邊不做違法生意的呢。」
五條悟:她是不是在笑話我。
最後還是店長出來解了圍。
店長是位上了年紀的女性,她衣著配飾並不華麗,但站在那裡,就顯得珠光寶氣、氣場逼人。她將兩人迎進貴賓廳,半跪在兩人面前,打開了一本裝幀精美的產品冊。
「這枚戒指是已故設計師橘南星的巔峰之作,它雖然沒有鑲嵌浮誇的彩寶,但它的設計感卻是空前絕後的。」
「我注意到您的無名指上有一圈#039紅繩#039,我想它對您來說應該有不同的意義,那麼就請看看這枚戒指吧,它的中圈有一層凹槽,不得不說,與您的#039紅繩#039是絕配呢。」
五條悟問:「這個凹槽還有什麼特別的嗎?」
店長身體微微前傾, 沉默地笑了:「當兩枚戒指湊近時, 這道凹槽可以讓它們嚴絲合縫,宛若擁抱在一起的愛侶。」
產品冊翻到了那一頁,傳世佳作以不同的角度展示自己,當露出那道凹槽時,五條悟看了眼無名指上的「紅痕」,不動聲色的笑了。
他佯裝不在意地問藏馬:「你覺得呢?」
藏馬偏頭,以拳抵唇,笑自己戀人的不坦率:「我很喜歡,就它了。」
下了定,約了到貨時間,店長殷切地表示會在三日內送貨上門。
五條悟愉快地簽了單,在一群冒著星星眼的店員圍上來之前,就拉著自己的戀人快速開溜。搞什麼,今天可是他和藏馬的約會時間,哪有功夫應付無關人士。
五條老師的約會當然要去他最想去的和果子店啦!
傳承百年的日式和果子巔峰,世無其二的非遺巨作,哪怕是排隊排到天荒地老,他也一定要吃到好吧!
排隊的時候,兩人又被周圍好奇的目光所包圍了。他們長相出眾、五條悟的身高又是鶴立雞群,加上絕對不會閒下來的性格,姑娘們不是在偷偷張望,就是在竊竊私語。
這點社交壓力影響不到兩人,但藏馬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們的約會,偷偷布置了魔界植物,讓無關路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處。
五條悟:「嚯,好厲害啊,這就是妖怪嗎!」
藏馬:「「六眼」能察覺到?無時無刻不在運作的「六眼」不會讓你覺得困擾嗎? 」
五條悟:「習慣了吧,況且我好奇啊。」
藏馬:「對我好奇?」
五條悟想了想:「對你好奇、對魔界也好奇、對妖怪的一切都好奇,畢竟是我從來沒有涉足過的領域,仿佛是世界的另一端,偶爾也會讓我有些恐慌。」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對藏馬訴說他的「恐慌」,大概因為他們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吧,五條悟可以很大膽、很從容地告訴藏馬自己的感受。
藏馬認真地看著他:「恐慌?為什麼?」
五條悟回答:「因為不確定性啊。我們現在很快樂,但是我知道這是短暫的,你終有一天要回魔界去參加武道會,而我不能去,這樣我們就會分開很長一段時間,這怎麼能不讓我感到不安呢。」
「等等。」藏馬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反問,「為什麼你不能去魔界?」
五條悟震驚。
藏馬食指抵住下巴,細細思考:「我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039分別#039這個事情,我以為你把工作都丟給你的學生,就是為了和我一起去魔界……」
他歪了歪頭,用了人類特有的詞彙:「度蜜月?」
這下輪到五條悟無語了。
他原以為魔界武道會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召開,藏馬再怎麼拖拖拉拉也得馬上回魔界備戰,這麼一算,留給他倆的時間就不多了。
哪知道藏馬和他想的恰恰相反,看著五條悟表演原地翹班、將堆積如山的工作丟給乙骨憂太以後,藏馬以為五條悟想和他一起回魔界。
人類去魔界嘛……又不是不行。
更何況他的愛人是人類最強,最強就有任性的資本啊,全世界都要為他讓路。
藏馬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要不然你也報名參賽吧,閒著也是閒著。」
謝謝,首先我不閒,我忙著談戀愛呢;其次……
五條悟:「我是人類啊,我也可以參加你們妖怪的武道會嗎?」
藏馬氣定神閒:「憑本事參賽,憑什麼不行。」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