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忍足沒想到的是,本以為只有跡部一個奇葩就夠了,結果後來他擁有了一群性格迥異的隊友,這讓忍足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歸屬感」的感覺。而這份歸屬感里,一定有一部分是來源於那個如清泉般的少女的。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知道綾音姓跡部時,震驚得連關西腔都要跑出來了。畢竟內斂的少女和華麗的帝王,怎麼看都不像是親生兄妹吧!
相比於跡部,綾音確實太不惹人注目了,甚至可以說隱沒在哥哥的光芒之下,可就是這樣的她卻讓忍足一次又一次為她停留自己的目光。
放學後無人的音樂教室,他曾無數次注視著夕陽下彈著鋼琴、即使聲音嘶啞都不曾停止歌唱的女孩,他比任何都知道綾音在無人的角落裡付出過多少努力!也許是因為從小不斷轉學的經歷讓忍足習慣了不對任何事務和人投入百分之百的熱情,所以才覺得即使沒有觀眾也依舊沉浸在音樂中的少女格外耀眼吧。
不知不覺中,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忍足已經無法不去在意綾音的一舉一動了,她的一顰一笑都能輕易掀起他心底的波瀾,他毫無招架之力。忍足明白這就是喜歡,但同時也很清楚對方對自己並沒有男女之情,只當他是哥哥的隊友,善解人意的大哥哥。
他選擇了等待,等綾音有一天能將目光從音樂上暫時移開,分一點給自己,看到他的心意,可是忍足終究是沒有等來這一天。
他承認看到自家妹妹躺在血泊里的時候自己是真的慌了,男人扭曲瘋狂的大笑,四處響起的尖叫,以及救護車的聲音占據了忍足整個大腦。被送往醫院的妹妹雖然傷勢不重,但畢竟傷到了臉,身為醫生的父親親自帶她遠赴美國。為了能讓妹妹安心治療,忍足當天晚上便請了大概半個學期的假。
等美國那邊的入院手續辦完之後,忍足終於反應過來關心那個同樣受了驚嚇的少女,此時他們之間早已隔了一個太平洋,再談關心根本就是不可能了。再加上終於從昏迷中醒來的忍足葵得知自己毀容,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精神恍惚,或者突然之間大哭大鬧,嘴裡念著聽不清的內容,忍足更是沒有精力再去關心日本那邊的事情。
三個月後,忍足葵的精神明顯有了好轉,忍足這才先行回到了日本。
再次踏入冰帝的大門,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女孩的身影,可是就連她平時一待就是整個下午的音樂教室都不見人影,忍足這才覺得一路上同學的視線和隊友們欲言又止的表情怪異起來。
他找到跡部,知道罪魁禍首當晚就被捉住了,對方說自己是綾音的粉絲,期間綾音一直和他保持聯繫,並且讓他在演出的時候襲擊忍足葵,原因是看不慣忍足葵拖她的後腿。
忍足聽的時候拳頭就已經硬了,這麼明顯的謊言,這個男的是找死嗎,但是跡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深深鎖起了眉頭,他說綾音承認了對方的說法,無論他怎麼勸說都一口咬定是自己唆使的,最後是他動用了跡部家的關係才讓綾音無事走出了警察局。忍足至今都無法忘記驕傲帝王眼裡複雜的情緒,自責、心疼、惋惜、愧疚、責怪雜糅在一起,讓他的呼吸停滯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