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屋主人看不見的角落,小奶狗的耳朵頗符合主人情緒的蔫了下去。
木屋主人是個好人,是一個會把流浪的小奶狗撿回家,溫柔地哄著小奶狗吃東西,輕輕柔柔摸狗擼狗的好店家。修羅丸一時無法將他和數次脫離刑軍追捕,被隱秘機動判定為高危目標「零零叄」聯繫在一起。
雖然修羅丸已經能夠肯定這個溫柔的木屋主人就是他的目標「零零叄」——七次成功逃脫抓捕並且靈壓達到副隊長級別的高危目標。卸掉偽裝的木屋主人和刑軍文件的畫像一模一樣。
青年看向狗的眼睛裡透著溫柔,淺淡的微笑像是穿過樹枝罅隙的陽關,手心的溫暖有一種貼近心臟溫度的溫暖。
修羅丸緩緩吐出一口氣,小奶狗站起身,他抖了抖毛,踩著小碎步往主人臥室走去,好奇的小狗狗總是喜歡探究環境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人不惜成為刑軍目標也要動手傷人呢?
小奶狗踩在寢間的竹蓆上,蹲坐在比他高三個狗的矮几邊,仰著頭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小像,是一個青年的畫像,畫像里的青年並不是「零零叄」,青年歪著頭,身上穿著死霸裝,手裡抱著一把斬魄刀。
青年的笑容很溫柔——實話實說,這幅畫繪者的水平並不高,但小像包含繪畫者的心意,青年溫柔又恬靜,是那種讓人心安的人。
小像人像的空隙上有一行字,小奶狗湊近了一些,小字寫得鋒芒畢現:吾友畦田介一,性溫潤柔善,入真央進六番隊,為六番隊十三席官,後於現世武藏國楓葉村為伊勢騰一設計,葬身虛口。以此為念,悲哉痛哉。
小奶狗環視寢間,嗅聞著從廚屋裡彌散開來的水煮肉的香味,小奶狗的狗鬍子被吹得動了動。
木屋老闆拿著筷子擺動水煮肉的動作頓了頓,他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從寢間的方向,傳來驟然升起的靈壓,他動作一僵,呼出一口氣,他能夠清晰地辨別出來,這一次不再是二番隊普通的刑軍隊員,而是靈壓強大而清冽之人。
木屋主人滅掉了土灶里的火焰,他能夠辨別出來,這一股靈壓和他帶進家門的小奶狗一模一樣。木屋主人自嘲地笑了笑,他隱瞞的如此之好,倒是他自己親手帶進了最危險的人。
木屋主人腳步一扇,身影出現在客廳,他拿起擱在刀架上的斬魄刀,修羅丸沒有動作,他安靜等著木屋主人走進寢間,跪坐在矮几邊的修羅丸看著木屋主人走了進來。
修羅丸的時歿就放在手邊,他輕聲道:「在下四楓院修羅,唐突拜訪,請恕罪。」
木屋主人呼出一口氣,他在矮几的另一邊跪坐下來,說道:「松山榮一郎,見過四楓院大人。」頓了頓,木屋老闆凝視著介乎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四楓院家貴族,問道:「在下知道了四楓院家的秘密,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呢?」
「我並不在意。」修羅丸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