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的女神將他的靈體送回了現世依舊活著的身體裡, 剛剛離開的人是他的身體的母親,那他到底是誰家的子裔?
修羅丸睜不開眼, 眼前一片漆黑, 大殿裡安靜極了,他只能聽見穿殿而過的風聲,倏忽, 他想起了一句話——一句夜一說的話——「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姐姐,修羅丸。」
無論如何?如什麼何?
無論你是不是我們收養的,你都是我的弟弟?
修羅丸的呼吸停止了一瞬,這一句話才是夜一想要表達的意思吧——不, 這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片刻之後, 小奶狗大力地吸了一口氣,一股子氣味衝進了他的鼻子裡, 嗯?修羅丸一愣, 此時他分辨出來了, 粘在他的身上的氣味還有一絲氣味是他熟悉的,這一絲氣味很淡,就像是凌月仙姬說的被妖力驅散過,但他分辨出來的,是殺生丸的氣味。
一絲幾不可查的帶著黃泉氣息的亡靈氣味,一絲屬於殺生丸的冷櫻氣味,一絲來自剛剛撫摸他的女子的氣味,他聽到了凌月仙姬的抱怨,一種氣味屬於他已經去世但時不時溜回現世擼狗的父親,一個屬於躲著殿中人也頗愛奶狗手感的兄長,一個是抱著他自言自語抱怨吐槽的母親。
等一下!
殺生丸是他兄長?
無法控制的身子讓奶狗子連皺眉都辦不到,他很熟悉殺生丸的氣味,他很熟悉剛剛撫摸他女子的氣味,他從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兩個妖怪,這氣味,只可能是他幼小得連記憶都無法保留的時候記住的。
圈他入懷裡,揉他的絨毛,手蓋在他的頭上,順著走向撫摸他的背脊,必然是這樣將親人的氣味刻在腦子裡。
「我揍了他一頓,捅了他一刀,你覺得如何?」修羅丸想著他問殺生丸他對自己這樣處置犬夜叉如何看。
殺生丸是怎麼回答的,殺生丸說:「修羅丸,你如何揍他打他管教他,都是應有之力。」
因為我也是那個小狗勾的兄長,長幼有序,長兄如父,我如何教訓他都是應該的。
小奶狗想通了一切,鼻子噴出一絲氣,吹得面前的毛毛撲了下去,鼻息噴出,吹得撲了下去的毛毛重新立了回來,掃過小奶狗的黑皮頭,癢——癢極了!
小奶狗努力地聳動鼻子,鼻子也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扛過了毛毛撓鼻子的癢意,他還是一隻狗像個死狗一樣趴在滿是陽光/氣味的白熊皮毛里,他連噴嚏都打不出來。
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