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凌月懷裡的修羅丸鼻子裡噴出一絲氣,他動彈不得,也說不出半句話,以修羅丸的角度,仰視著凌月仙姬絕美的容貌,眼皮外絨毛翹著,身子被搓揉得放鬆至極。
凌月開口問道:「你就打算這麼瞞著殺生丸?」
斗牙伸出手,冰涼的手蓋在奶狗的頭頂上,曾經的西國大將兀自一歪頭,道:「我死了,凌月,若非黃泉之主恩澤,我應當身束於地獄中,再不得與舊故重逢。殺生丸自有他自己的造化,只憑他自己,前途無量。」
凌月把懷裡的狗往上兜了兜,西國犬姬抿抿唇,眉一挑:「那我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哎呀,小崽崽,」凌月揪著奶狗的爪子往上提了提,手落在奶狗的耳朵上,說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
「誰知道呢,」斗牙手按在奶狗肚子上,揉了一把:「不過醒來就不能這麼隨意盤弄了。」
「那倒也是。」
奶狗耳朵部位的皮膚是很敏感,修羅丸身體的耳朵耷拉著,還沒有長到可以豎起來的程度,凌月兩手四指托著犬兒,把奶狗的耳朵立起來,手指輕柔的動著,輕輕拉動耳瓣,順著犬耳絨毛的方向輕輕地捋動著犬耳。
耳朵上的絨毛哪怕是被風吹動都能傳來細癢的感覺,修羅丸的耳朵被這麼順著耳朵毛的方向捋動著,爽翻了!
「這小奶狗這麼可愛,」斗牙王嘖了一聲,隨口說道:「找著了伴侶怎麼就變得那麼不可愛!」
「呵,」凌月嘲笑了一聲:「你也沒想到那隻把你在大殿上喝吐了的白犬是你的兒子吧。」
「我……喝吐了怎麼了,喝吐了就喝吐了唄,你不是找著藉口提前離席了嗎?我能走嗎?」斗牙瞧著找著機會就踩他痛腳的摯友,說道:「我不也是抱著給你招攬人才的心思喝的酒嗎?」
小奶狗身子無法動彈,眼睛的餘光透過一丁點眼皮縫看向斗牙王,斗牙王眼睛眯了眯,他警覺起來,他也覺得有一絲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靈壓擴散,如凌月一般搜索一番,「怎麼,」凌月問道:「你也察覺到窺視的視線?」
靈體凝實的犬妖微一點頭,還在怔愣間,捏著奶狗狗爪盤弄的凌月微微眨眼,心中帶著一點期盼,垂眸看向懷裡的小奶狗,她鬆開捏揉的小狗爪,抬起手,慢吞吞地掀開了奶狗的眼皮。
斗牙王湊過來,一妖一魂對上了奶狗的金眸,和魂魄不在身體之中的呆滯無神的眼睛截然不同,金眸眼眸靈動目光炯炯。
「你……你何時……」魂魄歸位的。
這像什麼呢,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這就像老媽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正在跟朋友探討育兒問題,一扭頭,自家孩子睜瞪著大眼睛,醒的不能再醒。
也是太尷尬,也是力道使對了地方,奶狗的眼皮慢慢地合了上去,眼眸閉上,肚皮朝上四腳朝天,凌月兜著奶狗的胳肢窩,把奶狗舉高了些,兩手抖了抖,奶狗尾巴耷拉,四肢無力,他仿佛一隻無知無覺的小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