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擼了把狗頭,沉吟地問道:「化作人形就能打架了吧。」
修羅丸道:「是。」
「那母親就再守你兩三月,直至你能變化人形,」凌月蹙著眉翻著矮几上的公文,凌月說道:「哼,本殿只是在活著的妖怪里聲名不顯,這些蠢貨還想著收買侍卒,裡應外合?不過是一群猴子,養了一窩雜碎,出了荒山就膽敢妄稱大王?」
「嗯?」修羅丸睜開眼,小心問道:「母親定下什麼計策了嗎?」凌月粲然一笑,緩緩點頭。修羅丸鬍鬚被吹氣吹得顫了顫,修羅丸金眸一轉,道:「我隨母親安排。」
「而且,」修羅丸睜開眼,眨了眨,「我現在雖不能打架,但對我來說,斬殺那些邁入我妖力感知範圍內妖力低於我的生靈,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哦,這樣啊,」凌月擼狗的動作頓了頓,她對上奶狗的金眸,西國之王微一眨眼,問道:「只要妖力低於你的,都行?」
奶狗眨眼:「對。」
凌月屈指颳了刮狗鼻子,說道:「別都殺了,給母親留一人。」
聲音聽起來奶呼呼的狗,一小隻殺氣騰騰的,哎——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滿足。
「好。」
母子倆無需多言就心意相通,凌月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如今隱有勢力潛入西國意圖刺殺西國子裔,修羅丸雖然無法動彈,但凌月能夠感知到他能逸散出身體的妖力已經達到了相當可怕的強度——不會有妖力強於修羅丸的妖怪來刺殺他。
「好,哎呀,母親的好孩兒,」凌月下巴蹭了蹭奶狗的圓腦頂:「自打傳出了你那伴侶棄了西國的流言,隨便哪個雜碎妖怪都想踩上西國一腳,母親帶隊出征,百年雖無一敗,但那些因陰晦而生的雜碎,每一次都足夠噁心的。」
「前不在這裡?」修羅丸問道。當然是不在的,若是在,自家狐狸怎麼忍得住不來看自己。
「不在,」凌月盯著奶狗圓鼓鼓的腦袋頂,還是揉了把奶狗頭頂翹翹的狗毛,才繼續說道:「他在常住的宮宇里給你留了訊息,他去哪兒了母親不知,去幹什麼了母親也不知。」
「嗯。」奶狗發出一聲悶聲悶氣的回應聲,凌月仙姬從這一聲哼唧里聽出了一絲睡意,凌月摸了摸奶狗的背脊,說道:「要困了就睡吧。」凌月托起奶狗的肚子,把修羅丸送到柔軟的白熊皮毛上,輕柔地給奶狗換了個柔軟的姿勢,凌月就聽見奶狗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
半夢半醒,修羅丸嗅聞到一絲陌生的氣味,趴在白熊的小奶狗眯著眼睛順著氣味傳來的方向看去,掀起一丁點眼皮的小奶狗眼睛和閉著沒什麼區別,以修羅丸的角度,他只能聞見飄入鼻息的氣味,看不到任何闖入殿中的陌生人。
「嗒,嗒,嗒,嗒。」四聲極其細小的聲音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