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牙解開了布袋,他抓起一朵彼岸花,一把扯下彼岸花的花瓣,兩手搓了搓,將花瓣搓出汁水來,就上手揉起了狗。
狗頭,狗背脊,狗尾巴,狗肚子,狗腿,狗爪子——來一回全套馬殺雞。
臭味著實淡了。
酣睡的狗隨著這舒服的揉揉搓搓「嗚嗚汪汪唔嗷嗚……」,小鼻頭一翕一動,甚至鼻子裡還發出細微的鼾聲。斗牙用木勺舀起沖乾淨了奶狗身上的泡沫,捻起四分五裂皂角團中的一塊,繼續給狗打起了泡泡——斗牙託了托奶狗的腦袋,狗脖子豎起來,狗頭搭在木盆邊邊上。
「呼嚕……呼嚕……呼嚕……吸溜。」斗牙一低頭,就看見腦袋掛在盆邊狗頭嘴邊掛著條舌頭。
皂角團,揉揉搓搓,皂角團,揉揉搓搓,背上堆滿了雪白雪白的泡沫,一小坨濕漉漉的毛茸茸被斗牙翻了個身,小奶狗睡得鼾熟,斗牙的手落在小奶狗肚皮上,揉搓起來。
半晌,斗牙看了眼蹲在他身邊的鬼燈,閻魔廳輔佐官眼裡帶著強烈的渴望。
「額,」斗牙看了眼酣睡著一點醒來意思都沒有的幼子,說道:「想試試嗎?」
鬼燈未加思索,點頭。
斗牙讓開位置,鬼燈蹲行一步,一手扶住了小奶狗的狗頭,一手搓著小狗的狗毛,又是一套馬殺雞——動作雖生疏了一點,倒也是從頭搓到了尾巴。
從肚皮向下被搓到肚皮朝上,又從肚皮朝上被戳到了肚皮朝下,鬼燈滿足地揉了揉小奶狗混著泡沫的背脊,感覺自己手裡的狗犬爪蹬了蹬,鬼燈立即放下狗,讓開位置。
修羅丸醒了過來,滿身泡泡的狗打了個哈欠,狗眼緊閉,半晌,他眼睛睜開了一個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鼻子翕動了一下嗅了嗅,仔細身上的臭味已經很淡了,斗牙單手托著狗頭,看著修羅丸腦袋頂頂著一團泡沫,斗牙問道:「醒了,舒服了些嗎?」
修羅丸感受了一下,體內那種脹痛的感覺已經緩解了不少,他嘗試地操控靈壓逸散開來,身上殘留的最後一點臭味便消失殆盡了。突然,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修羅丸抬頭向聲音方向看去,就看見鬼燈背影一僵,然後若無其事地洗去手上的泡沫。
修羅丸眼睛睜瞪得圓了一些,盯著斗牙瞧——父親!
斗牙嗅了嗅,果然奶狗身上殘留的和房裡充斥的臭味都消失了。
斗牙托起狗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鬼燈桑是為父的友人。」
你的友人——奶狗瞥了斗牙一樣,他往盆子後面退了幾步,然後一躍而起,「咕咚」,狗腳打了個滑,好歹是站直了身子,修羅丸忍不住閉上眼,到底沒敢看人,然後一個起勢,嘩啦嘩啦抖了抖毛,甩了斗牙一臉的浮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