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彈, 用爪子嗎?
小滑頭鬼翻出死魚眼——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幼犬的腦袋上傳出鼻子噴氣的聲音,殺生丸不滿地抬起頭,看著抱著他的犬妖抿緊唇,正在努力忍笑,「哼。」幼犬哼了一聲,又懶洋洋地把犬首擱在手臂上,慢吞吞合上眼。
小滑頭鬼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氣,強調道:「我要回家,這裡,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是個妖怪,為什麼要學人類的技藝!」
玉藻前看了眼抬起眸的幼犬,修羅丸手搭在幼犬的犬首上,輕柔地捋著毛,他略一思忖,不急不緩地開口:「你不想學,是因為你還沒有意識到這種技藝有什麼價值。」
奴良鯉伴梗著脖子問道:「有什麼價值,是能千里取人頭,還是打遍妖怪無敵手?」
九尾狐往前邁出一步,隨著他的動作,英俊的青年變作了美麗的少女,紅裳白褲的巫女烏黑的頭髮披在肩後,奴良鯉伴第一次親眼目睹九尾狐身形的轉換,他目光有些發怔,玉藻前動作優雅的在古琴後跪坐了下來,抬起手。
「叮伶……伶……伶伶……」九尾狐的手指掃過古琴的琴弦,琴音清脆,像是喚醒清晨的鳥鳴,奴良鯉伴沒說話,他看著動作優雅彈琴的九尾狐,而此時,玉藻前緩緩地抬起頭,奴良鯉伴看向了九尾狐的黑瞳。
黑色的眸子帶著盈盈的水光,嘴角上翹微微勾起,嘴角帶著溫柔的淺笑,手指在琴弦上波動,琴音叮伶。
小滑頭鬼倒吸了一口氣,太美了!和他的母親相比不遑多讓,他看得目光發怔,視線努力地從九尾狐的臉上移開,落在玉藻前撥動琴弦的手上,奴良鯉伴清醒得很,他尚在思考玉藻前為何要做如此姿態的時候——
修羅丸走到他家狐狸身邊,側著身子坐了下來,切換得十分默契,玉藻前抬起了按弦的左手,修羅丸的手落了下去,巫女打扮的九尾狐靠在他家犬兒身上,琴音叮伶,清脆好聽。一狐一犬挨得極近,親近無比。
幼犬冷靜地看向抿住唇的小滑頭鬼,奴良鯉伴眼睛眯了起來。
「伶伶……」餘音微顫,最後消失無蹤,巫女抬起頭,問道:「明白你為什麼要學了嗎?」
「明白了,」奴良鯉伴很認真地說道:「這是個很有用的技藝,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拒絕!」
幼犬眼皮落下,蓋住眼裡的情緒,作為西國的繼承人,後繼的王者,他絕對不會學習這種撩妹的技能!
修羅丸摟著自家狐狸,懷裡的幼犬趴得很舒服,他這才開口道:「鯉伴,你和殺生丸不同,你既是人,也是妖,和晴明一樣,你可以選擇人類的生活,也可以抉擇妖怪的命運,多學一些,日後的生活會更有趣。」
「櫻姬也會喜歡你彈琴給她聽的,」玉藻前這樣說道:「這樣,你父親就無法整日霸著你母親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