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斗牙將自己的兒子托高了些,手心按在圓鼓鼓的狗頭上,輕柔地揉了揉,說道:「吾兒,你做的很好。」
幼犬的金眸愣怔地一眨,他腦袋動了動,又閉上了眼睛,若不是滿臉的絨毛,他大約耳朵尖都是紅的,這可是來自他的父親,西國大將,大島霸主的稱讚。
斗牙抱著自家崽兒不撒手,以殺生丸的脾性能讓他這麼抱著實屬難得,他揚了揚首,示意幾個妖怪先進門再聊,奴良滑瓢走在前面,在於他的兒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抬起手,拍了拍鯉伴的肩膀。
幾個妖怪在大廳里坐定,鯉伴在自家父親的下首坐下,斗牙團著昏昏欲睡的幼犬,他已經鬆開了妖力的束縛,但殺生丸一時並沒有變回人形的意思。此時,西國大將開口問道:「鯉伴,」奴良鯉伴看了過去,斗牙問道:「你引開了龍骨精,那妖怪呢?」
幼犬眼皮一掀,看了過去。
「我以鏡花水月之術與他戰鬥,瀰瀰切丸劃傷他的身體,」鯉伴說道:「那妖怪原形巨大,他也傷不到我,我也傷不到他的要害,兩相權衡,那妖怪變作人形撤離了。」
「殺光了隸屬大天狗的雜魚妖怪,」鯉伴謹慎地瞧了眼睜著金眸瞅他的幼犬,說道:「待我回返,殺生丸已經解決了大天狗,身受重傷,我二人都認為,這個原隸屬於羽衣狐的大天狗很有可能召集幫手,於是由我回家求援,帶他回返,由於他身受重傷血腥撲鼻,反而不不利於隱藏行蹤。」
斗牙揉著幼犬的脖子,若不是矜貴優雅的貴公子有股子氣勁,幼犬怕是會舒服地哼出來。
半晌,西國大將這樣說道:「我記住那龍骨精的氣味了,」他掃了眼在座的妖怪,說道:「我定要他死在我的手上。」
傷了我的孩子,怎能不付出代價?
只可惜,直到奴良鯉伴繼承奴良組,由少主的稱呼變作了二代目,深知西國犬妖厲害的龍骨精都沒有顯露行蹤。
……
時值正午,浮月市町還沒有開門,老木長街略顯冷清,家家閉戶尚未開門。
遠遠的瞧著一個人影從長街的那一頭走過來,身上穿上白色紅櫻的衣裳,前胸後背附著盔甲,絨尾搭在肩上——正是殺生丸。
優雅的貴公子穿街而過,徑直朝著后街一狐一犬的宅邸走去,推開宅邸的大門,殺生丸嗅了嗅,宅邸中一狐一犬的氣味很淡了,殺生丸邁出步子走進宅邸,犬妖顯得幾分倦怠。
殺生丸在木廊邊坐下來,過了一會,庭院另一邊傳來木屐敲擊地面的聲音,殺生丸抬首看去,瞧見了狸花朝著他漫步走來:「殺生丸大人,」狸花在庭院鵝卵石路站定,行了一禮:「四楓院大人與前大人出門了,由妾身看家,您有什麼吩咐嗎?」
一個犬妖側身坐在木廊上,聞言只是說:「給我準備些乾淨衣物,我遊歷半月方才歸來,想洗個澡。」
「是。」狸花鞠了一躬,沿著鵝卵石路繞過木廊,從宅邸側門進了宅邸,狸花也算是看著西國殿下長大的,對於他的脾性也十分了解,狸花聽著裡間嘩嘩的水響,安靜地候在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