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見片片刀光如秋日落葉將奈落的觸手斬得七零八碎,而就在他心中暗喜的時候,那一塊塊的碎肉驟然飛了起來,將那個穿著白裳血色彼岸花的身影緊緊地包圍起來, 形成了一個繭的形狀。
犬夜叉這才看見, 他觸手之間, 還有一個正在鼓動的繭。
聞著氣味, 另一個繭里包著殺生丸, 犬夜叉看得清楚, 殺生丸的那個隨從已經是一臉崩潰的表情了。
等一下, 犬夜叉一時有些崩潰,這二哥不比大哥好上多少吧, 這奈落是要幹嘛, 吃狗肉嗎,犬夜叉一邊揮刀砍向幽綠的妖繭,一邊大吼道:「殺生丸, 修羅丸,你們可不能死在這種雜碎手上!」
犬夜叉絲毫不敢使用鐵碎牙的奧義,他擔心風之傷或者爆流破將他受困的兄長們絞成碎片。
奈落之城的屋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蹲坐著奶白色的小犬兒, 他聽著鐵碎牙砍在妖繭上發出的「哐哐」聲, 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笑什麼笑, 」修羅丸的聲音突兀地在這白犬耳邊響起,斗牙一個哆嗦, 看向挨著他蹲坐下來現出身形的犬兒:「父親的兩個兒子都給吃了, 您這麼高興?」
斗牙氣惱地給突然現身的犬兒兜頭一個巴掌, 身形一般大的犬兒被兜頭打了個踉蹌,斗牙呲呲牙:「你明知我在高興什麼,」小犬兒歪歪頭,故作一臉懵然,斗牙說道:「我一日未曾與這小兒子相處,這咋呼的性子倒挺像我。」
「再說正事,」悠閒旁觀的父子倆挨在了一起,兩隻模樣幾乎一樣的白犬看著面露焦急的犬夜叉「哐哐」地砍著妖繭,斗牙繼續說道:「我於不喜處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倒也能親自參與這場熱鬧。」
斗牙瞥向悠閒慵懶的修羅丸,看著小犬兒兩隻爪子往前一伸,好整以閒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斗牙就聽著這狗說道:「我可與您說清楚了父親,殺生丸近日可與我說過他對黃泉的猜想。」
斗牙犬耳抖了抖,修羅丸繼續說道:「他說以您那般的人物,應是有靈魂存續定居彼世之能,」小犬兒尾巴搖了搖,說道:「我驢是驢過去了,您若不想貿貿然現了行藏,如今就小心些。」
斗牙正色,點了點頭——殺生丸這小子看起來從容瀟灑,但從小都記仇。
「再者說,」斗牙鼻頭聳動,他說道:「你聞到了,這半妖身上帶著一股子濃郁的黃泉惡臭,」修羅丸點點頭,斗牙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修羅丸俯首過去,耳語一番,末了說道:「如今晴明不在這裡,他守著珊瑚的弟弟,」修羅丸說道:「我可以傳訊於他,您可以跟著我,扮作晴明的模樣。」
斗牙咧嘴一笑,應道:「如是極好!」
修羅丸變回人形,他從元珠里摸出一張符籙,貼近說了幾句,手上掐訣,符籙憑空消失,守在琥珀身邊的晴明就收到了訊息,聽清楚了傳訊符里傳出的聲音,小狐狸呲呲牙。
琥珀心裡還來回品著晴明的話,見著小狐狸呲牙咧嘴的模樣,問道:「怎麼了,晴明大人。」
小狐狸抬爪指了指昏迷的女童,說道:「你照顧好這個孩子,我得暫時離開了,」晴明悠閒地說道:「來,你若願意,我於你身上附上一張符籙,我能借著你的眼睛觀看周圍情景。」
「我當然願意,」琥珀說道:「請您隨意。」
晴明抬手掐訣,一點靈光融入了琥珀的眉心,晴明說道:「那我先走了,你一切小心在意。」琥珀點了點頭,他看著小狐狸往前邁出一步,身形便如風吹雲霧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