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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修羅丸聽著斗牙說的話, 是他捂住了斗牙的眼睛。修羅丸抬首嗅了嗅, 他這才分辨出空氣里他留下的氣味, 和他現在的氣味不一樣, 隱匿形藏來到這裡的他氣味里裹著點自家狐狸的冷梅氣味。

饒是修羅丸自己, 視線也直了一下,在這裡留下痕跡的自己很明顯和自家狐狸快活了之後才過來的。

衣襟口的小犬兒看著修羅丸陷入沉思, 倏忽, 一把刀落在了修羅丸盤膝坐著的腿上。斗牙看著回應主人召喚出現在膝上的斬魄刀,修羅丸右手下意識按在了時歿的刀柄上,拇指在纏繞在刀柄的暗紅綢布上摩擦。

有一點好奇, 斗牙抬起小小的犬爪,按在了修羅丸的心口上,胸膛中的心臟跳動得十分平靜,斬魄刀的主人冷靜又淡然。但斗牙很清楚,修羅丸的意識已經沉入了另一處境域。

「好久不見, 」刀靈開口說道:「我的主人, 很高興再見到你。」

刀靈依舊穿著修羅丸上次見他時穿著的白色和服, 和服上繡著近乎於血色的彼岸花的花紋,披在身後的白色長髮直到長過肩膀的位置, 刀靈跪坐在修羅丸的身邊, 臉上的赤色的妖紋有著近乎血色的艷麗。

刀域之中的景象與他記憶中的風光多出了幾分變化, 修羅丸鼻頭翕動了一下,他嗅聞到彼岸花淺淡又怡人的香味,他伸出手,撥弄了一下在他身邊綻放的彼岸花。

和他記憶中的一樣,艷麗盛開的彼岸花花海從他的身邊開始一直延伸到融入黑暗的遠方,以他的角度,他能夠看清離他的臉最近的一朵花上細小的絨毛。

彼岸花妖艷地綻放在他的周圍,花朵血色裂瓣朝外翻卷著,每一片花瓣都是近乎於剛剛流出傷口的紅色,極細的紅色花蕊從花瓣里深處,微微上翹像是一個細小的魚鉤一樣,淺淡怡人的花香從彼岸花里飄散出來,嗅聞著給人一種極其舒適的感覺。

修羅丸心念一動,艷色的彼岸花花瓣顫了顫,仿佛有一陣風吹過,花瓣從莖幹上落下,卷席成飄動的紅暈,香氣縈繞著花瓣飄上天空,風吹花瓣落,變作銀光刀雨,如冰雹一般傾盆而下。

「颯颯颯颯!」刀刃划過空氣的破空聲沖向地面,剎那間削去了艷色的花海,修羅丸抬手打了個響指,刀雨化作虛無。他往後一躺,躺在散發著花香的花海里,嗅聞著淺淡的花香,他閉上了眼睛。

「主人,」刀靈跪在修羅丸身邊,柔聲問道:「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你不清楚?」修羅丸說道:「我們一心同體,我之所想,便是你之所念。」

掌控空間,在此世與彼世的罅隙中創設空間,百餘年穩固如山;但,要說掌控時間,修羅丸閉著眼睛,隨意穿越時間的洪流,改變歷史的軌跡,如此危險的行徑真的是他可以隨意為之的嗎?

「歷史是確定的,我的主人,」刀靈語氣平緩卻篤定,他說道:「無論是如今的您到達過去,還是曾經的您前往未來,您在緩慢向前流動的時間軌跡里都留下您的印記,不是枉然改變,可是本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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