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望的兵力……」
葉霄的顧慮趙思洵清楚,四國之中大盛最強,趙思露就算帶兵與大盛短兵相接,也不一定能占得便宜。
但逆天的是,趙思洵有夷山族和霹靂門,手上掌握了那可怕的武器。
所以他哼哼了兩聲:「你還不了解我啊,做什麼事我沒有兩手準備?為了儘快趕來雲霄宮,我這一千人只能輕裝簡行,槍枝彈藥攜帶不多,所以我全放在博洋湖上的水師中了,只要露露帶上孤的手諭,這些武器立刻就能裝備出一支所向睥睨的軍隊來。寧娥若是還想當這個皇帝,她就得權衡利弊,選擇權,我就交給她了。」
趙思洵從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一旦遭遇困境,他會動用身邊一切的資源,想盡辦法將主動權握到自己的手裡。
葉霄聽此,輕輕嘆了一口,「看來我無需費心了。」
這一聲,葉霄說的有些不是滋味,心上人太過能幹,顯然也是一種煩惱,都沒有他的用武之地。當然,更可氣的是,虛弱的他還真幫不上忙。
趙思洵看著稍顯落寞的葉霄,也沒說什麼,只是起身將窗戶關上,阻擋了溫暖而明亮的夏日陽光。
室內的光線頓時暗下來,趙思洵繞到葉霄身後,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低聲道:「來天山之前,我設想過最糟糕的局面,那便是走投無路跟你合葬在天山,世間再無雲霄宮,也沒有南望太子,你我一無所有,一敗塗地。我問自己,這樣的結果能接受嗎?我說,能,所以義無反顧地來了。」
葉霄聞言,反握住他的手,慢慢抓緊,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有力地震動。
「最終你活下來了,雲霄宮依舊屹立不倒,眾人齊心協力打退了強敵,甚至連你的武功都有了希望……如此坎坷,依舊有美好的結局,那我還怕什麼?霄郎,有你在,我無所畏懼,有你在,區區一個寧娥,我怕什麼?」
葉霄回過頭,望著趙思洵彎起的眉眼,少年顧盼生輝,曳曳生姿,仿佛將天地間所有的美好都盡歸於他一人。
葉霄心說,他是多幸運,才能在萬千之中得其垂青。
他忽然站起來,將人輕輕拉進懷裡,凝望著懷中之人,目光真摯而動容,帶著一諾千金的重量道:「洵兒,這大千世界,你盡可以勇往直前,我必護你周全。」
「這才是我的霄哥哥。」趙思洵笑著摟住葉霄的脖頸,微微抬起下巴,湊了上去。
情到深處,自然親密無間,沒有什麼比唇齒相依更能詮釋。
纏綿分開,趙思洵的目光就落到了一旁的床鋪,他舔了舔唇,微帶著一份啞意道:「霄哥哥,我困了。」
葉霄握著他腰上的手一緊,眼神不由看向了窗子,陽光透過關閉的窗扉細縫溜進來,告訴他這還是白天。
當然,天光亮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到千聖手的囑咐。
「洵兒,會不會太……」
「你累不累,我們去床上說吧。」趙思洵拉其起他的手,笑眯眯地走向那張大床。
葉霄覺得自己該拒絕的,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重傷未愈,他的確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又想到了那三個大宗師,霄哥哥,放跑他們我真的好不甘心!」只見趙思洵熟練地解下髮簪,脫去外裳,踢了鞋襪,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一副準備就寢的模樣。
葉霄抬手捏了捏鼻樑,望著自家如花似玉的夫人,心說誰能抵擋的住這般誘惑?
他的臉上露出糾結之色,而眼底則隨著趙思洵的抱怨染上了冷意,「這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別說雲霄宮的血海深仇,就憑因為他們,讓他如今只能幹看著,卻吃不到,就足夠提劍上門「討教」了。
葉霄想到這裡,輕咳了一聲,忍不住喚道:「洵兒……」
「我幫你吧。」
趙思洵不忙著上床,反而幫葉霄脫去披風,解開腰帶,還貼心地問上一句,「會不會冷啊?要不要弄個暖爐進來?」想到葉霄素來一身清涼,這個要求會有損他宮主的威嚴,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就說我冷。」
胸前繫著玉髓的紅繩隨著動作從趙思洵的脖頸見露出來,帶出一抹雪色,一紅一白,分外惹眼,葉霄盯著盯著,忽然猛地撇開了臉,身體微微僵硬道:「不用,我不冷。」
話落,身上的衣服就被趙思洵接下來,還被推到床上坐下,「那就脫鞋子。」
葉霄的眼神頓時複雜起來,「洵兒,其實我……」
「嗯,怎麼了?」趙思洵朝他笑著問。
血氣方剛的少年,這般燦若春花的笑容,葉霄實在說不出他不行這兩個字,掃興不說還丟人,然而又不能順著,實在為難。
他試著調動內息,可惜薄弱的氣脈,只有烏鐸這樣的大宗師仔細探查才能發現,實在無法改變他體虛的狀態。
等他磨磨蹭蹭,吞吞吐吐,能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時,人已經被按倒在床上了。
葉霄:「……」折壽了。
只見趙思洵雙手撐在他的耳旁兩側,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葉霄的臉,然後直起身撩了一把頭髮,問:「霄郎,我好看嗎?」
「好看。」葉霄誠實回答,天底下就沒有比趙思洵更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