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守衛眼看著巨石當頭落下,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連箭都忘了射。
這時,赤鴻一聲長喝,一腳踏在城沿,高高躍起,將內力聚於腿上,狠狠地踹向石塊。
巨石在這猛然一腳下改了道,朝城下砸去,只聽到轟一聲,落了地,連同那些準備搭雲梯的大盛士兵一同被壓在下面。
自他之外,司空靈,大圓以及三大掌門也一同出手,擋住巨石撞向城牆。
烏鐸沒有動,而是回頭對趙思洵道:「洵兒,老夫若帶你離開,可能還來得及。」
趙思洵回頭望著天山的方向說:「這個時候臨陣脫逃,雖活下來,我卻沒有臉面再見霄哥哥,也不敢面對天下人。」
烏鐸嘆息一聲,「夷山族的兒女,再玲瓏剔透,也都是死心眼。」
趙思洵笑了笑,「舅公,我若跟霄哥哥成親,您得坐高堂,受我們一拜。」
烏鐸樂了,「行,就沖這句話,老夫一定送你入洞房。」他看著遠方已有宗師踏著輕功而來,「洵兒,撐住。」
趙思洵一把抱住他,「舅公,撐住。」
烏鐸一躍於空,徒手一揮,迎面而來的巨石瞬間被他一掌送回原處,將投石機炸了個粉碎。之後,他落到了鐵錘旁邊,握住手柄,只見灰濛濛的天空有雷鳴炸響,接著掄起鐵錘,迴旋成一道颶風朝著遠方擲去。
這個威力,可不是投石機丟出的石塊能夠比擬,遠處的十多位宗師見此,立刻四散開去,落到兩軍對壘的中間。
「走,攔住他們!」
烏鐸抬手握住鐵錘,起身飄向戰場。
除了大圓依舊留下來護在趙思洵身邊,其餘的人,凡是宗師全跳了下去。
聞笛笙剛達到門檻,看著師弟師妹們羨慕的眼神,得意道:「你師兄還是你師兄……」
話落,被司空靈一腳踹在屁股上,「廢話少講,打起來的時候機靈點。」
聞笛笙差點岔了輕功,摔成狗啃食,只聽到城牆上的師弟師妹們的嘲笑聲。
「師兄,別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捂著屁股掉下來了!」
「我看你還是回來吧,師弟怕你丟人。」
「可別拖後腿啊!」
聞笛笙氣的差點背過去,「射你們的箭,殺你們的敵,別讓敵軍殺上城牆,把你們給宰了!說好的,要給死去的師兄妹們一起去報仇!」
聞笛笙這話讓城牆上的雲霄宮弟子狠狠點頭。
「師兄,上!」
「揍死那幫子混帳!」
這場大戰,兩方傾全力而出,除了四大門派圍攻雲霄宮之外,戰場上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宗師級人物。
烏鐸帶領雲霄宮和江湖門派與大盛底蘊宗師對峙,他們所處的地方,所有進攻的士兵都自覺地繞開他們。
天上雷鳴轟隆,烏鐸手裡的鐵錘仿佛不畏懼天雷的威力,不斷引雷下來,將錘子鍍成了耀眼的銀色。鑄心之術便是將死物賦予一種假象的生命,使之與使用者形成一個整體,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這把鐵錘,在此刻,猶如神兵一般,所到之處,猶如睥睨。
然而,這一次,大盛的宗師們不再避其鋒芒,十位宗師互相看了一眼,直接朝烏鐸攻去,招招凌厲,不遺餘力,似乎要將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宗師拿下。
「十個,還真是給足了老夫面子。」烏鐸大笑,揮動手中的鐵錘,形成□□的錘風,每一錘下去,不管是氣勢還是威力都層層疊加,即使沒直接碰上,也能感覺到被捶打的窒息感。
一個鐵塊被硬生生錘成了薄片需要幾倍的壓力,若換做是人,血肉之軀,誰能扛得住?
然世上武功千變萬化,但殊途同歸,說到底,不論是錘風還是劍意,皆是內力所化。
十名宗師即使無法單個抗衡,可將各自的內力融合起來,形成一個閉環,便猶如一個強大的護盾,剛好能夠抵擋住烏鐸的錘擊。
司空靈皺眉,「看來,他們已經研究過烏鐸前輩的武功招式。」
「不怕,前輩,我們來助你!」赤鴻修得亦是強硬功夫,揮著重劍便是一招灼雪裂日。
然而,卻有人擋在他的面前,灼熱的拳法一擊過來,與赤鴻霸道的冰雪內力恰好抵消,「赤鴻長老,看來你還沒恢復巔峰。」
「打你足夠了!」赤鴻面露怒容,與對方直接過招。
同一時間,雲霄宮眾人面前都站著一個對手,司空靈感受著對方的內力和境界,心中真是萬分憋屈。
眼前的人可是跟當初的玉秋差遠了,連個近大宗師都沒有,卻居然能牽制住了她。
「阿靈,先殺了他們再說!」悲月和灰雁互相輕輕頷首,也不挑面前的是宗師還是近大宗師,想要去幫助烏鐸,先得把眼前的攔路石打敗,是以二話不說直接各自挑上一個,交起手來。
這裡最弱的應該便是三大掌門和聞笛笙,都是突破不久的宗師,能夠不落敗已是難得,四人抱成團,以各自內力為補,小心翼翼,倒也堅持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