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正是小皇帝根基不夠穩,蔡京及其黨羽在朝中攪動風雲作妖作得最厲害的時候,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往外炸,無情輪椅都快跑冒火星子了,朝中各方極限拉扯,恨不能讓整個六扇門,尤其是諸葛神侯的四個徒弟過載爆炸就地累死,也留不出更多時間讓他去調查。
現如今小皇帝根基穩固下來,蔡京在朝中動作也逐步轉為正常的制衡,無情才算抽出空來,打算把手頭的案子查完,用空閒時間去翻一翻一些當初讓他印象深刻的案件,其中就有這一例。
「不瞞盛捕頭,此事——是南王所為。」姚老大一改面對應容許時嬉皮笑臉的模樣,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賣慘道:「南王探到我爹機緣巧合下發現一些私秘,為殺人滅口便故意栽贓陷害,我為保命被迫遠走,以至於淪落為一個臭賣藥的。」
他刻意避重就輕:「這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藏入其中。反而能更好地掩藏自己行蹤。」
無情卻沒被他騙住,一針見血:「你可知這藥是無解的毒?」
姚老大內心悚然一驚,這無情不愧是四大名捕之首,洞察之力一絕,不僅沒被騙,反而抓到重點。
「這——實話實說,藥是否無解,我的確不知。」
無情心中頓時有了定奪,表面上不置可否,問道:「南王幹了什麼?」
「南王藏了一個人。」姚老大不緊不慢道,「那個人從不敢光明正大出門,因為他的臉太特殊了……可少年人嘛,到了年歲憋不住,偷偷跑出去玩就再正常不過了,我是這樣,那個人也是這樣,而不巧,我們偏偏選了差不多的時間,跑到了同一個地方,叫我撞上了他。」
姚老大語氣輕佻,每個尾調都像是在挑動人的神經:「他長了一張讓你我過目不忘的臉,一張……合該穿上黃色衣袍的臉。」
無情手掌一緊,扣住扶手。
他內心掀起驚天駭浪,面上依舊八風不動:「哦?」
無情不禁升起懷疑,據他所知,這位姚公子可從來沒有進京面聖過。
「當然確定了。」姚老大一口咬定:「四年前我在京城見過兩個人抓著紙鳶去爬樹掏鳥蛋,其中一個就長這樣,而另一個管他叫——小陛下。雖然只是口型,但不巧,被我看個正著。」
四年前,紙鳶爬樹掏鳥蛋……無情太陽穴一跳,那不就是司空摘星偷跟蔡京干架干到壓力爆炸的皇帝出宮的時候麼?!
想到前段時間再次跟著某隻猴離宮出走的小皇帝,無情不著痕跡吸了口氣,道:「……好,你跟著我走吧。」
南王膝下僅有一子,和小皇帝的年歲差不多大,但可從未有人聽說過對方和小皇帝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被藏了這麼多年,說這位曾經跟先皇爭奪過皇位、失敗後立馬縮在領土無縫銜接化為紈絝子弟的沒有包藏禍心,誰信?
但是憑藉一樣的相貌就想要借題發揮的話……應該不會吧,聽上去就很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