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待劍道如此純粹,沒有正兒八經的劍客會辱沒他的心。
「我知道,我又沒攔著你們。」應容許嘆了口氣,他雖然不想看一點紅身入危險決鬥,但也不是那種談個戀愛就掌控欲強到干涉對方選擇的人。
選擇對方時就該有這份心理準備,一點紅是個強大的,從血與火中廝殺出來的人,不是自己的時裝掛件,也不是能豢養在家的寵物。
他是一匹牙尖爪利的狼,應容許沒有把狼變成家犬的惡趣味。
「不就是生死決鬥麼。」應容許揉了揉頭髮,嘆氣:「沒事,有我在旁邊看著,還能讓你們一死一傷?」
他可是奶爸——雖然手頭沒有一個治療技能,但生活玩家就是全能的!
應容許默數著手頭的藥品:「只要不是一招斃命刺穿要害,我八成能把你們吊回來……」
「不至於如此兇險。」一點紅搖了搖頭,心中微暖:「西門此次前來只為切磋,並非生死決鬥。」
應容許愣了愣:「不是決鬥?」
一點紅頷首:「至少這次,還不是。」
這只是一次劍道的碰撞,而非決戰,雖然會比他與冷血的交戰更加兇險,卻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應容許放鬆下來:「早說啊,害得我緊張了半天。」
既然只是較為兇殘的切磋,應容許就把心放在了肚子裡,該吃吃該喝喝,一點紅也好似沒有這回事兒似的,按部就班的度過三日。
對他來說,此刻的生活就能讓他得到最大的放鬆,也能讓他最好的調整自己。
三日後,他們找了一處城外山頭,兩個劍客相對而立,應容許作為後勤醫療和唯一的觀眾尋了一棵距離百米左右的粗壯樹木坐在樹枝上。
他還是第一次看正式的劍客約架,不由得聚精會神。
西門吹雪長身直立,白衣勝雪,拔出烏鞘劍:「此劍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一點紅手裡拿的並非棲梧桐,而是那把他逐漸用慣了的寶劍:「此劍劍鋒三尺八寸,淨重五斤七兩。」
長度來說差不太多,一點紅的劍法適合輕劍,這把劍自然也沒有西門吹雪的那麼沉。
介紹完自家搭檔之後,兩人都沒有動,周邊唯有雪與木林的氣息。
應容許左看看,右看看,迷茫:難道是在等他當裁判喊開始麼?
念頭剛升起,一點紅就動了。
劍如蛟龍刺向西門吹雪面門,後者不躲不避,橫劍格擋,右腿後退借勢旋身橫揮,同他的「切磋」和同李觀魚、冷血的十分不同,最大的區別便是,西門吹雪的劍帶著揮之不去的純粹殺氣。
劍是兇器,劍法是殺人之法,而用花滿樓的話說,西門吹雪這個人是真的把殺人當成一件神聖的事情在做,他的殺氣與劍氣不分你我,劍鋒出之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