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林玄禮終於把氣息捋順, 擦了擦嗆出來的眼淚:「這位老伯幫我治好了。都是自家人,不要動手咳咳咳咳差點被蘋果嗆死。」
兩人又對峙了片刻。
蕭遠山殺氣緩緩收斂。也罷, 響鼓不用重錘。
奚山河先收起武器,拄著鐵杖一抱拳:「兄弟心急手快,多有得罪,還請尊駕見諒。」真的不是嗎?真的不是我問話的時候你不澄清?也罷, 高人總有傲氣。
話說到這份兒上, 再要殺他倒沒什麼殺雞儆猴的效果。蕭遠山只是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奚山河立刻到郡王身邊去, 抓住他的手腕一捏脈門,果然不久之前還受過內傷。在月光下往耳後、脖頸上、衣領之間的皮膚仔細看了看, 是本人, 沒有易容。「小王爺,你方才躺在地上,又一聲不吭,遠遠的看見真叫人害怕。」
「哎呀, 還真是。」林玄禮笑了笑:「白天趕路,夜裡還要被迫打坐練功,伯父說我武功不高才會被抓,哎。我打算吃點東西打個盹。你怎麼追上來的,太厲害了!」
奚山河想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真是那人把他給救了嗎,要不是一會等幫主趕過來, 咱們就動手。以眼色詢問:「找人討錢吃酒,這是丐幫的本事。」
林玄禮回以篤定的眼神,又啃了一口蘋果,就折騰這么半天還抓著蘋果沒撒手,我可太厲害了:「回京城去我要擺流水席,好好喝幾杯。京城中有什麼動靜麼?」
「郡王妃一日之內趕到少林寺去尋夫,路上先去找了幫主幫忙,叫咱們多多留心,雙管齊下。前天官家下旨,送還郡王的人封游擊將軍,賞萬兩白銀。宮中民間都盼著十一郎回去呢!」奚山河說完,轉頭又試探那蒙面大漢,月夜之下隱約覺得他的身型有些熟悉,但他把臉蒙的結結實實,又認不出來:「尊駕仗義出手,不單做了好事,又有高官厚祿,真是兩全其美。」
蕭遠山不屑的哼了一聲,不想和喬峰碰面,一縱身飛入山林之中,在樹梢上幾個起落,到了數百米外。聲音遠遠的傳來:「小子,到京城再會。」
奚山河盯著遠方,又驚嘆於這蒙面大漢的武功之強橫,輕功之超群,又隱隱擔憂,安慰受驚過度的年輕人:「小王爺,咱們歇一會就回鎮上去。最晚清晨時分,幫主就能趕過來。」
林玄禮:「好,奚長老,真辛苦你。」
「不算什麼。小王爺瘦的厲害,回京去多吃幾個羊羔補一補。」
回到火堆旁,奚山河越想越不對勁,如果不是被挾持,他怎麼會向丐幫暗示呢。拿出那枚錯金銀花錢:「這是賞小乞丐的東西麼?」
林玄禮的神經剛放鬆下來,又一次繃緊,還得找藉口,當時還沒談妥合作。掏了掏粗布衣裳里繫著的三個荷包一個錢袋,從錢袋裡拎出一小串純金銀的花錢:「勞煩你轉交給當時去見我的小乞丐。他很機靈。救下我的這位蕭老伯,他原不打算立刻送我回去,非說看我很有天賦,要傳我武功。我是愛練武,也沒愛到拋家舍業的程度。當時……沒談妥,一著急就冒險請你們丐幫人士傳訊,總得叫我家裡知道我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