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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和阿朱一路緩緩回京,如同遊山玩水,暢談江湖上的趣事逸聞。
阿朱不善飲酒,偶爾為了助興勉強陪他喝上幾杯,俏臉生暈,趴在桌子上掩面偷笑。蕭峰以為她醉倒了,就半扶半抱送回屋裡,脫了氈靴,蓋好被子。
她並不喜歡時時用同一張面目,之前只是急著趕路不想節外生枝,沒耐心玩耍。現在既不著急,又也有意在心上人面前賣弄手段,有時候用本來面目,隔一兩日化作斯文俊秀的中年儒生,青衣小帽的俊秀小廝,中年美婦。
阿朱忽然問:「明天我扮一個妖冶嬌媚的姑娘好不好玩?」
蕭峰坐在桌邊喝酒,原本看阿朱的小臉下酒,她洗掉了臉上的易容之物,慢慢拆掉了婦人髮髻,看起來非常溫馨美麗。一路上同行同宿,始終自我約束的很好,既不肯違禮,又怕阿朱覺得自己輕浮。沉聲道:「阿朱,我不是聖賢。」
阿朱坐在床邊梳理長發,露出一雙白皙柔軟的小臂:「大哥,我也沒求你做聖人啊。」
蕭峰本想說明天還要趕路,馬上就到京城了,半個月之內就能成親。但最近幾天遊山玩水,談笑飲酒,越走越慢。他亦有七情六慾,怎麼會不動心?早就想把阿朱摟在懷裡親一親,只等成親了。
阿朱知道他可靠,自己又滿心戀慕:「大哥,咱們兩心相悅,何必拘泥於俗禮?」
看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就走過去,故意把手搭在他肩頭:「親也親過,抱也抱過。大哥,這可不灑脫,你怎麼突然扭捏起來。」
蕭峰之前只是興之所至,摟著的時候低頭碰了碰她的髮髻,沒想到被發現了。仔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我和阿朱都不會變心,即便有什麼阻攔,我也應付得了:「不錯,大丈夫一言九鼎。即便我即刻死了,到了奈何橋邊也要等我的小阿朱。」
「大哥!你別說這麼不吉利的。」
「哈哈哈哈。」蕭峰收拾了酒罈酒碗,起身往外走:「等我一會,我去洗個澡醒醒酒。」
他胸口刺著一個青色的狼頭,張牙露齒,形貌兇惡。
阿朱伸手摸了摸,他的皮膚滾燙如火,在寒冬里熱的燙手。
「好兇惡嚇人哦。」
蕭峰看她依舊笑吟吟的,說起前事:「這是契丹人一出生就刺下的族徽,我活了二十多年卻並不知情…義弟他只瞧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後來與我父親相遇,也是憑此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