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對此不置可否,他總覺得遂寧郡王沒見過什麼好的——雖然他現在武功極高,但他最喜歡的是長拳!
蕭峰問:「下毒的是田歸農,我猜對了麼?」
「對,很明顯嗎?」
蕭峰搖搖頭:「那倒不是。聽你的語氣能聽出來誰是壞人。」
蕭遠山淡淡道:「不錯,還以為姓苗的是個懂得斬草除根的惡人,你一笑,就知道他不壞。」小孩有兩種特殊的笑意,一種是『我非得弄死這廝不可』另一種是『我喜歡他』,乍一看區別不大,相處日久自然能分辨出來。
阿朱愉快的給幾人空掉的酒杯里填滿佳釀:「非但不壞,還是個老實木訥,不識逗的人。」
慕容復幽幽的嘆了口氣:「到也未必,郡王的城府深不可差,要是故意調換偽裝,二位未必能看透。阿朱,你聽十一郎說話,還是等他話音落了才知全貌。」
王語嫣覺得表哥好可愛。
阿朱道:「公子從來不捉弄人,一個人要是不識逗,又不惱,壞不到哪兒去。」
林玄禮真無語了,吃饢吃的有點乾渴,也不想大白天就喝酒,拿了個橘子剝開:「復官,你當初是不是也覺得徐太尉人不是很壞啊。」
慕容復無言以對,默默生氣,白淨英俊的臉上淡淡染上一層紅霞,半是為了又當眾被擠兌,半是為了被他叫乳名:「難道你一見他就知道他是個罕見的惡棍?」
「當然了。」
蕭峰卻道:「十一郎的識人察人之能,堪稱爐火純青,就連我身邊倚仗的親信心存二念,郡王都能一眼看穿。賢弟昔年武功雖然不算高明,這份慧眼獨具也稱得上獨步武林。江湖中人若有你三兩分的眼力,不知要省卻多少仇殺。」
林玄禮被誇的心滿意足,舉杯乾了一杯:「他們要是有我的計謀,大哥,夠你頭疼的。」
蕭峰扶額,自己提起酒罈喝了一大口。
阿朱很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郡王爺,胡家的少爺後來找到了麼?怎麼找到的?」
「你和別人一樣叫我十一郎就好。那就要說到『當世第一人』的苗人鳳裝死之後的故事。他這一死,天下之間沒有一個人懷疑胡二爺的真假,都又信、又怕,趕來弔唁。我不愛趕路,殺了最後一個人,就一路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往他家去,路上遇到一個中年漢子帶著一個小孩,一起夜宿破廟。我一個人孤身趕路,在破廟裡過年,實在是淒悽慘慘,就雇了這兩個人給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