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對少林依然有些感情,頓時臉色一沉,過了一會才說:「時候尚早,賢弟, 慕容公子,咱們許久未見, 應該痛痛快快的喝兩杯。」
林玄禮擺了擺手:「我沒心情喝酒,你們自便。我想在此地修築京觀,可惜丁春秋的身份還不配,他不過是個野人,嘯聚山林。哼。什麼東西。」
喬峰聽他隱含殺意,對人對事從未這樣凝重過,心下感慨頗多。賢弟屢次奔波,為的都是百姓的安慰疾苦,總在鋤強扶弱,江湖中對他風評不好,實在是他們不懂得識人。他一生氣便老氣橫秋,怪惹人憐愛的。
當地衙役殷勤得很,在旁邊擦了桌子,抱了酒罈上城頭,又布置了乾果酒菜。
慕容復矜持的等他再邀請了一次,才移步過去:「喬兄,阿朱近來可好?」
喬峰道:「一切都很好。她極聰明,前幾天為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慕容復對此頗為得意:「那是自然。她雖是慕容家的養女,和幾位家臣也沒什麼區別。」但不得不承認,喬峰確實解決了一個問題,要不然普天之下沒誰夠格娶阿朱。「上次遇到強敵時,我舊傷未愈(被你爹打的),未能一展身手,到讓人小瞧了。」
喬峰搖搖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誰敢小瞧姑蘇慕容?斗轉星移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郡王亦對你頗為倚重,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你們又有一同涉險的情誼,連我也比不上。」
慕容復欲言又止,心說你不知道,說是一同涉險,其實只相處了半年多,他強迫我穿的很漂亮——對這一點當然沒意見啦,他只是為了炫耀自己招攬了姑蘇慕容。嘆了口氣,想念一句詩消遣一下,平時又不讀詩。噸噸噸奉陪了一大碗,想起王語嫣前兩天在拉著自己賴床時念的詩:「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魏長史幽幽的鄙視一切不讀書、沒有功名在身的人:「城上風威冷,江中水氣寒。戎衣何日定,歌舞入長安。」
幾乎聽不出什麼諷刺之意,他只是心裡不滿。
林玄禮一睜眼:「你上來干什麼?萬一打起來,丁春秋亂撒毒藥,你中了招可沒有內力護體。」
魏長史道:「在高樓之上,郎君身邊,倘若還不算安全,在城內就能安然無虞?況且郎君親臨前線,指揮圍剿,臣自當緊緊跟隨,記錄此事。」
「隨你吧。到時候跟在我身邊。」
魏長史看他情緒低落,不復往日的談笑風聲,有些驚詫:「郎君,大戰當前,您因為什麼深色不寧?」我不看兵法都知道主帥得淡定如常態。之前聊到兵力部署時,說的是足以打死三個丁春秋,這還擔心什麼?少林寺應用於江湖獵殺的僧兵陣法,再加上城樓上埋伏了一百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