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依稀可見衣衫被鮮血染紅,從菱花鏡上一看,自己口鼻都有血跡,內里的劇痛正在慢慢緩解。
趙煦:「去看看,佶兒怎麼了?傳太醫!」
侍女嚇得倒退,沒注意到王爺告誡的目光,大聲驚呼:「十一郎吐血了!!」
「艹。」林玄禮很快就鎮靜下來,外屋一個侍女,顯然不夠聰明,快速趁著她轉頭把染血的衣裳塞進花瓶里暫時消滅痕跡,沉聲道:「少胡說,我只是喝多了犯噁心。」
趙煦是被一聲哀叫驚醒的,現在披著衣裳,被兩名侍女扶著走出來:「究竟怎麼了?你忽然慘叫一聲,把我嚇醒了。」
林玄禮在眩暈中,堅持在水盆里用冷水洗了手洗了臉,偷偷漱口:「可能是吃的東西不大對勁,突然想吐。」
趙煦坐在雲床上,依著熏籠,仍有幾分恍惚:「你們愣著幹什麼,給他的鞋拿過來,添件衣服。」
一直等到太醫火急火燎的衝過來,輪流診治一番,問話時有所隱瞞,把脈時那脈象忽強忽弱,內力亂竄,又說:「下官需要看看王爺嘔吐之物。」
林玄禮道:「沒吐出來。」
太醫們心說望聞問切,你什麼都不說,明明吐了還不給我們看,這有什麼法子?有了!
「王爺近日來腥臊焦躁之物使用過多,西南邊陲謂之熱氣。現在天寒地凍,缺少果蔬,王爺不應該連吃四個熊掌,如此內外冷熱交替,豈能不生病。」
「以下官愚見,從脈象上看,是熱氣不假,但像是油膩之物吃多了。」
趙煦問:「你吃什麼了?」
林玄禮沒想到他們還挺能編:「我什麼不吃?今早吃了一盤蜜三刀,一盤炸雞。」
太醫心說我可真棒:「正是這個緣故。」
林玄禮假咳兩聲,引得肺疼:「沒事,我回家去吃點胃藥。」
趙煦卻覺得不盡然,聽他聲音微啞,仔細看看他的神色,平靜中還有一絲不耐:「半夜三更,正吹著西北風。先在這裡過夜,明早上你們兩位服侍王爺回府,細心調養,等傷好了再回來。」
林玄禮也無力抗拒,幸好吐了兩口血之後氣血緩和過來,就草草睡在窗口小榻上。
次日清晨匆匆走飛橋復道回府,先去見老婆。
王繁英淡淡的睜開眼睛:「怎麼樣?心滿意足了?我早跟你說不行。」
林玄禮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歪在床上:「你還說年歲更替時可以一試呢,我一口血差點噴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