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齡走上去,從袖中拿出一個繡金的荷包塞到了他的手裡,「一點心意,公公笑納。」
王安假意推脫了一下才將那銀子收到袖中。
金九齡心中暗罵了一句,面上卻是帶笑,「這大晚上的,聖上如此勤勉朝政,公公還是多多勸言,龍體要緊。」
王安笑著,「勞煩金統領憂心了,咱家自然是勸過聖上的,可近日的事情著實是多。聖上他老人家憂心百姓自然是不肯懈怠。」
事情著實是多?
這多的又是什麼事情?
金九齡心思百轉,他緊了緊手中的繡春刀,神色不顯,「不知聖上近日心情如何?也好讓我為他老人家分憂解難。」
王安笑著擺了擺手,「這咱家如何剛揣度?不過……陛下今兒剛見過三皇子殿下,殿下的課業寫的倒是不錯。」
那就是還行的意思嘍?
金九齡心下瞭然,「多謝王公公。」
說著,就又塞了一個荷包給他。
……
燈火葳蕤,照映的書房內的東西也是忽明忽暗的。
金九齡跪在地上,額頭緊扣著地面,心中忐忑。
他想著今日自己倒是安分的很,總歸不應該被皇帝抓出什麼馬腳。
「起來吧。」一道沉穩又略顯年輕的聲音如是傳來。
「多謝聖上。」金九齡起身,卻依舊是低著頭,他緊緊的盯著眼光可以看到那一抹金黃。
手指敲打扶手的聲音想起,緩慢而富有節拍。
像是打鼓一樣,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金九齡的心臟上。
那個人終於又開口了,「知道朕喚你來是做什麼的嗎?」
金九齡躬身一禮,「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那九五至尊的皇帝輕笑了一聲,「愛卿過謙了,朕以為,你自然是聰明的。」
金九齡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他遏制住想要狂跳的心臟,「臣愧不敢當。」
金色的步履在他眼前移動。
皇帝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九齡微不可查的一抖。
皇帝的手頓了頓,大笑一聲,「看給愛卿嚇的。」
「罷了罷了。」
他轉身走到一旁,撥弄著蠟燭,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最近京中好像不是那麼太平啊。」他忽道。
「咚」的一聲悶響。
金九齡跪在了地上,「屬下失職,還請聖上責罰!」
「唉?」皇帝似疑惑的瞥了他一眼,「愛情何錯之有?不必緊張,朕又不是老虎,不過是問一問罷了。」
金九齡垂著頭,不敢說話。
書房中一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皇帝才開口,「行了,退下吧。」
金九齡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出了御書房,夜風的冷意刮在他的臉上,混沌的腦子猛然清醒。
他也顧不得用帕子了,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就匆匆離去。
等他出宮門的時候,早就宵禁了,街道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金九齡咬了咬牙,小皇帝這一番莫名其妙的敲打,莫不是京城裡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
夜風無言,答案還是需要金九齡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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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玄到底是什麼人?
當年的「飲血毒刀」偷走了回春訣從不曉門中叛逃而出。也是因此,不曉門才逐漸沒落。
畢竟一派核心都被他人盜走了,又拿什麼來支撐門派的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