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都說不準這是不是什麼亡命之徒。
顧長亭帶著系統找了個桌子坐下。
「客人要些什麼?」來人是一個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老闆娘,能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開店的人都不會說什麼簡單角色,相比於那些走商的漢子,老闆娘看著這兩個行跡古怪的人倒是沒什麼懼怕之色。
顧長亭故意壓著聲線,原本清亮悅耳的聲音變做了一個中年男人粗糲渾厚的嗓音,「來一壇……壺熱茶。」
不要酒要茶?
這倒是少見,老闆娘的美眸瞟了一眼這怪人身旁的小孩心下瞭然,「客人稍等。」
等那老闆娘走之後,系統用胳膊肘搗了搗他,傳音道,「咱倆現在啥身份?」
不用腦子想它就知道顧長亭已經開始演起來了。
顧長亭拍了拍他腦袋上的帷帽,「你家破人亡,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叔父,我們現在正在躲避仇人的追殺。」
系統扒拉開他的手,「哪兒來的追殺?」
顧長亭默了默,「……如果你非要幾個人追殺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聯繫青衣樓調幾個人過來追追你。」
至於為什麼他們兩個不直接去找青衣樓的人反而在江湖上流浪。
別問,問就是這樣更有沉浸感。
「吁——」
客棧外幾聲馬叫,伴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老闆娘,來兩壇好酒!」
「哎!馬上來!」
走進來的既然為首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郎,身後還跟了幾個隨從模樣的人。
南宮靈一甩衣擺就到了一旁落座,好巧不巧,這僅剩的一張桌子就在顧長亭他們旁邊。
但這一張桌子就只有四個位置,可他們一行有八個人,這是遠遠不夠坐的。
南宮靈的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顧長亭身上。
倒不是看他們好欺負,只是這客棧中唯二的兩個空位就在他們這一桌上。
南宮靈走過去朝著顧長亭一笑,「這位大俠,不知可否讓出兩個位置來?」
顧長亭覺得讓不讓出來兩個位置也是沒什麼的,因為他不能同時坐在兩個位置上。
但還不等他開口,經典的橋段他就不打招呼的來了。
「我們少幫主讓你讓開你沒聽見嗎?」南宮靈身後有隨從揚聲道。
???
就是說,要不要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呢?
不過既然他這樣,顧長亭用手指沾了沾已經半涼的茶水,然後再桌子上寫下「我聽不見」四個大字。
跟在南宮靈身後的那個人低罵了一句,「寫的什麼玩意兒。」
是的,沒錯,他不認字,所以說永遠不要對丐幫的文化水平抱有什麼期待。
但他不認字不代表南宮靈不認字,南宮靈有些尷尬的制止了身後人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跟顧長亭說話,只能擺了擺手,八、九個人擠一桌坐。
但南宮靈只顧著尷尬了,卻沒注意到其他人看他們的古怪眼神。
那些人比南宮靈來的早,自然是看到了顧長亭和老闆娘交流的那一幕,可角度問題大多人又沒有那麼敏銳的視線自然也不知道顧長亭寫的到底是什麼。
只有一個抱著酒壺半依在牆角的一個胡茬大漢笑了笑,笑了一聲還不夠,胡鐵花是越想他就越想笑。
然後整個人就跟發癲了一樣抱著酒壺笑個不停。
罵不了一個聾子他還罵不了一個瘋子嗎?
方才那個不識字的人聽他越笑越大聲,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又起來了,「你個瘋乞丐,笑你爺爺啊笑。」
等等!等等!
南宮靈這次都沒能拉住他,那人就「嗖」的一下躥到了胡鐵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