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重點看了剛才被布魯斯捂住脖子的那個位置,那裡什麼異常都沒有。
管家先摸了摸阿加雷斯的額頭,確認對方沒有發燒,又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將手指放在他的動脈處摸了摸他的脈搏,判斷對方沒什麼大事兒,有可能是低血糖,就在他準備解開阿加雷斯的領口,讓他呼吸更通暢時,年輕人「唔」了一聲,緩緩睜開眼。
布魯斯又退了一步。
第14章
阿爾弗雷德譴責地瞪了布魯斯一眼。
管家放緩聲音,扶著年輕人坐了起來,關切地問:「孩子,感覺怎麼樣?」
阿加雷斯撐著沙發,捂著自己的腦殼慢慢坐直身體,他故作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像是對自己突然躺在沙發上一無所知。
他的視線忍不住再一次投向布魯斯·韋恩,然後立刻移開。
韋恩正用警惕的眼光嚴肅地審視自己,阿加雷斯覺得那個眼神似曾相識,就像自己當初摸了那隻虎斑貓的球球,那隻虎斑貓躲在床底下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樣。
奇怪,自己怎麼會想起那隻沒良心的貓?可能是因為那隻貓和韋恩一樣,眼珠子都是鋼藍色的?
他假裝沒注意到韋恩的眼神,茫然地看著管家潘尼沃斯說道:「我是暈倒了嗎?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管家搖了搖頭,說:「你經常暈倒?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阿加雷斯面色蒼白,表情憂鬱,有些傷感地說:「抱歉,自從姨媽他們離開後,我的飲食有些不規律,可能有些低血糖,不是什麼大事,補充點糖分就好。」
布魯斯仔細觀察著男孩的神態,此刻他的神態蒼白,表情惶恐,確實符合一個失去親人不久,心情沮喪的年輕人的狀態。而他也的確比兩年前自己作為貓的時見到的樣子瘦了很多。
布魯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作為一個對心理學有深入研究的人,他始終覺得這個年輕人所有的情緒好像總是流於表面,通俗點說,就是覺得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柔弱和憂鬱更像是裝的。但仔細想想貌似也合乎常理,他的生活一直很艱難,不允許他肆無忌憚地表達喜怒哀樂,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你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
阿加雷斯將目光轉向他,眼裡已經恢復了一個普通人初次來別人家做客時應該有的拘謹和禮貌。
「大概是昨天中午?」他皺眉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管家馬上問道:「是飛機餐不合你的胃口嗎?」
阿加雷斯斟酌了一下,才說:「不,是我最近都沒什麼胃口,而且第一次坐飛機有些緊張,所以沒吃東西。」
其實是他有點懶,從抵達人間後就一直蝸居在倫敦,根本不想出遠門,不過他真的想要出遠門的話,也用不著乘坐飛機這麼麻煩。但飛機餐確實不怎麼好吃,作為惡魔,理論上他不需要吃東西,他學著人類那樣保持規律三餐的樣子是為了尊重人設,但自從當初決定回到地獄後,保持三餐對他來說就不是很有必要了,主要是演得有些倦怠,而且他又不像天使那樣對人類的食物持續保持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