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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聽聞嬤嬤提了,她偏過頭與阿薇努了努嘴:「就這事兒還得岑瞻來跑一趟。」

「說明他們注意著案子進展,」阿薇道,「真要說事,原也能等洗三那日、岑氏回了太保府上關門商量,今兒還特特使個人來,可見是這一兩天的都沒捨得多等。」

這話,是叫阿薇說對了。

秋碧園中,岑氏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自打夜裡睡不好,白日這個時候,多是她用來歇一歇養精神。

沒想到岑瞻突然來了,岑氏剛在床上躺了還沒有半個鐘,就不得不起身更衣。

睡眠不夠,人就格外畏寒,即便屋裡有炭盆,岑氏穿著也不少,如此一來穿衣服都能穿出一肚子怨氣來。

換了衣裳又要梳頭,看起來儀態得體,實則憋了滿腔怒氣。

「又不是頭一次當爹,還親自送帖子?」岑氏強耐著心思,「是不是你祖父有什麼話要你傳達?」

岑瞻放低了聲音:「是我有事要與姑母商議,那鏢局易手的事,現在恐是不好辦。」

岑氏瞥了他一眼:「我聽說了些,那鏢局裡不是打起來了嗎?」

岑瞻又道:「是鄒如海被抓進去了,萬一他吐露出什麼來……」

話才說一半,就被岑氏打斷了。

岑氏按著發脹的太陽穴:「那和我說什麼?鄒如海又不是我招買來的人才,出了問題,當初誰與他搭的線就找誰!說白了就是個商戶,難道還擺不平?」

「陸念在其中摻和,哪裡是這麼好擺平的?」岑瞻憤憤道。

提到陸念,岑氏的臉上越發不好看:「一個姨娘的事兒,她巴巴地上心,也不怕墜了身份!」

「什麼叫姨娘的事?!」岑瞻聽不得這話,也對岑氏這事不關己的態度很不高興,「說來,若不是姑母您為了那點妻妻妾妾的事,非要尋那姨娘麻煩,今日又怎麼會曝露了鄒如海?

如今招攬一個人手又不是簡單的事,算來鄒如海也是十幾年的『老人』了,若就此廢掉這顆棋子,薛家那裡怎麼會沒有怨言?

昨日琅姐還回來與我哭了一次,說她莫名其妙被她公爹好一通尋刺,是不是娘家有什麼事與婆家起了矛盾,她夾在中間要如何做人。

我一聽就猜是不是為著鄒如海。

當年您想對廣源鏢局動手,我瞞著祖父、讓薛波幫的忙,哪知道竟是埋下了禍!」

說著說著,岑瞻的火氣也重了幾分,沉著臉一口悶了茶。

琅姐是他的胞姐,年長他好幾歲,姐弟感情很好,嫁去了苑馬寺少卿薛大人家。

薛波則是薛家的管事,得薛大人信賴,早年就賜了主家姓。

當初,因著岑氏想動手,岑瞻一聽,認為就一個小鏢局的事兒,不值得知會祖父,也不用過薛大人那頭,就私底下給了薛波些銀子,讓他把事情辦了。

當初一切都順利,他順利向姑母交了差,沒有任何差池。

這麼多年了,要不是鏢局那裡突然鬧起來,薛波與他遞了個消息,岑琅又與他哭訴,他甚至不記得有這回事。

岑氏的嘴角拉了下來。

幾十年前,她在岑家的確沒有什麼分量。

她所在的這一房,比起御前紅人所在的長房,差距不小,可自從她嫁入定西侯府後,她也不是從前的她了。

尤其是在她能「反哺」娘家之後。

連伯父岑太保與她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岑瞻一個晚輩來侯府里跟她裝什麼?

「岑琅是太保的孫女,是我定西侯夫人的侄女,她嫁去薛家是下嫁!」岑氏冷眼看著岑瞻,原本血氣不足而過白的膚色甚至泛了紅,言辭激烈,「薛家敢還給岑琅臉,岑琅還真就受著、回家跟你哭!怎麼不說是岑琅她自己沒點本事!」

岑瞻愣住了。

他好似從來沒有見過岑氏這般模樣。

有記憶時,這位姑母已經是侯夫人了,他隨長輩來侯府做客,姑母和善溫柔,笑容如春風一般,叫人心生好感。

哪怕他因年幼淘氣了,姑母也不會罵人,只會仔細與他講道理,耐心又體貼。

這一刻,氣勢洶洶的姑母叫岑瞻很是陌生。

那副刻薄尖銳的神情,也很不適合姑母柔順溫婉的五官,很突兀,很違和。

岑氏掃了岑瞻一眼,催促道:「還有沒有話要說?」

岑瞻一個激靈,說了個「有」字,很快從袖中取出一物、交給岑氏:「祖父聽說我要過來,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岑氏打開了封口的狹長信筒,取出其中細細捲紙,打開看了。

小小一張紙,也留不下幾個字,岑氏一眼就看完了,而後臉色霎時變得格外難堪。

不像是憤怒,更似心煩與焦躁。

岑瞻看在眼中,問:「姑母,上頭寫了什麼?」

「和你無關。」岑氏看也不看岑瞻,讓李嬤嬤點了火,抬手就湊過去把字條燒了個乾淨。

不久,李嬤嬤送走了岑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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