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和病人計較!」定西侯罵過一通了,火氣散了些,便只瞥了陸馳一眼,點道,「你大姐又不是自己願意生病,她也苦!」
「是這樣、是這樣,」柳娘子一面拍定西侯的背,一面道,「余家嫌她晦氣、接受不了,但如今家裡都是自己人,二老爺是姑夫人的親弟弟,肯定能理解的。」
陸馳:……
目睹狀況的岑氏險些吐血。
狐媚子!柳氏這個狐媚子!
用的還都是她早八百年前用剩下的招數!
可正是因為她用得多,她知道這招對定西侯很有效。
果不其然,定西侯一眼橫過來,陸馳滿腹委屈、又不敢再說話。
岑氏慶幸兒子閉嘴了。
若是學陸念小時候,不閉嘴、繼續鬧,就是火上澆油,錯上加錯!
可岑氏也氣悶,她勸住阿馳,和侯爺迫得阿馳不開口,這是兩回事!
岑氏又看向陸駿。
陸駿性情天真、直接,遠不如她的阿馳內斂、乖順、懂事。
可陸駿硬生生被桑氏拉著,沒再出聲,反倒是阿馳自以為道理規矩,吃了虧!
這一下午一味講「忍」,放任陸念折騰,沒想到「瘋」字真叫陸念扯住了旗,現在……
岑氏正想著先到此為止,免得越發難收場,卻不想,柳娘子又搶了先。
「還是先讓侯夫人安頓下來,」柳娘子與定西侯商量著,「姑夫人這兒、我先看著,等她把氣撒完了,沒勁了就好了。
我和表姑娘慢慢同她說,總能說通的。
人都杵在這,萬一再有一兩句不對……」
定西侯頷首贊同。
陸馳亦沒有唱反調,忙道:「不如讓母親住我那院子吧?」
聞聲,阿薇意味深長地看向岑氏,她確定岑氏會拒絕。
「不用,」果不其然,岑氏道,「府里又不是沒有旁的空置院子,哪有母親還跟娶妻生子的兒子住一院的?」
陸馳又勸:「只是暫住……」
「母親上了年紀,睡得早、起得也早,阿閔小、夜裡若哭了,我醒了也不容易再入睡,」岑氏道,「我一人也住習慣了,院子裡人多、反而不適應。」
陸馳還未下定決心,就聽到一聲「二舅舅」。
他便看阿薇。
阿薇面色坦然,說出來的話卻頗為直接刺耳:「醜話說前頭,我母親若脾氣上來了,侯夫人住哪兒她鬧哪兒。為了二舅娘和弟弟妹妹們,您三思。」
陸馳被醜話堵得一臉菜色。
桑氏眼珠子輕輕轉了轉。
她起先沒有拿主意,是她摸不清陸念和阿薇的主意,但聽阿薇這句話,話外之音也就有了。
「菡院如何?」桑氏主動道,「離我那兒近些,有事情也方便,若是那處得當,我這就叫人收拾去。」
岑氏著實疲憊,亦不會在這當口上還挑三揀四,自是應下。
桑氏交代了姚嬤嬤,又悄悄睨了阿薇一眼。
正好對上阿薇的視線,得了外甥女一個和氣的笑容。
桑氏的心落了地。
看來她的建言沒有錯。
難怪昨兒阿薇來尋她,提了兩句菡院這那。
只是,桑氏還是沒有弄懂,這對母女如此大陣仗,把侯夫人從秋碧園「趕」去菡院到底是為了什麼?
廊廡下,陸念劈累了,靠著破口的柱子發呆。
阿薇過去扶她:「出了力氣又發了汗,母親餓不餓?午後毛嬤嬤就說燉骨頭湯了,燉到現在定然香濃,我擀個面,再抓一把酸菜,煮上凍豆腐,熱騰騰來一碗,好不好?」
陸念沒有說不好。
她安安靜靜地,左邊阿薇、右邊聞嬤嬤,沒有再搭理在場的其他人,就這麼走出去了。
與剛才砸物劈柱的,儼然像是兩個人。
定西侯怕她發狂,也怕她這木然狀況,飢腸轆轆的肚子被阿薇幾句話勾了饞蟲,乾脆也一道去春暉園。
柳娘子自是與他一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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