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夾在姐姐與母親之間左右為難,大姑姐又何嘗不是一面頂著你的埋怨、一面衝鋒陷陣?」
「我沒叫她去搶什麼,」陸駿糟心極了,「母親原也沒有……」
「我還是那句話,」桑氏一字一字道,「對錯有侯爺拿主意,侯爺自然會考量,世子先只管看著,別想那麼多……」
反正也想不出什麼有用的來。
菡院中,岑氏依舊沒有緩過來。
李嬤嬤給她按著太陽穴:「那柳氏真是小人得志!一個小貨,輪得到她上躥下跳、指手畫腳?!」
「她狐假虎威。」
李嬤嬤又道:「就是只瘋虎。」
「各個說她瘋,我看她清醒著呢,」岑氏冷聲道,「又砸又鬧,本事厲害!」
「她就是胡亂撒氣,奴婢瞧著她還跟以前一樣沒有章法,」李嬤嬤寬慰岑氏道,「說帳目呢,偏又想起砸東西,這一砸、重點全偏了。
別人是撕開口子高歌猛進,她隨心所欲惹人笑話。
您想想,鬧到天黑,人累得要命,最後只從世子那裡拿了個鋪子,她竟然還挺滿意。
眼皮子是真的淺!」
岑氏沒搭這話。
隱隱約約的,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又好似有些熟悉,仿佛類似的對話在之前也發生過。
但她想不起來,一細想,脹痛的腦袋就更要炸開了一樣。
夜深了。
陌生的寢間,陌生的床,本就難以入眠的岑氏更是睡不著,輾轉到了天明。
待坐在鏡子前,看著丫鬟們才從秋碧園裡收拾回來的衣裳首飾,岑氏的臉與眼下快深成一個色了。
今日要回太保府觀洗三禮,現在想挑不勾線的衣裳、成套的首飾都難!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岑氏緊趕慢趕進了娘家門。
一眾親戚歡歡喜喜地議論著龍鳳胎,對上岑氏陰鬱的臉色,紛紛打起了眼神官司。
等結束後,岑氏被請到了書房。
岑太保收起了洗三禮上的喜悅之色,擺出來的臉色,比岑氏都難看。
「你多大歲數了?」他指著岑氏質問,「人前人後的功底都吃到肚子裡去了?我讓你來觀禮,不是請你來給客人看笑話!
惹出了一堆不該惹的麻煩,你還有能耐回來甩臉子!」
岑氏的呼吸滯住了。
第79章 真瞎了一個,裝瞎的一個(五千大章求月票)
書房裡的氣氛,悶如雷雨將至。
撇開陸念那種毫無章法的跳腳,岑氏都想不起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叫人這般指著鼻子訓斥過了。
且她這位伯父,自從她嫁入侯府、發達起,又何曾這麼與她說過話?
這讓她積攢在胸中的火蹭蹭往上竄。
只不過,岑氏再如何煩惱憋悶,亦存了幾分理智。
深吸了一口氣,岑氏硬生生把火熄了。
她反覆告誡自己,她可不是陸念那個只知道撒氣的蠢貨!
道理上說得通,心情上實在遭罪得很。
「昨晚上府里有些事,歇得不怎麼好,」岑氏勉強給自己打了個台階,又道,「說來,我也好久沒見過伯父您這麼火冒三丈了。」
見岑氏有收起脾氣的樣子,岑太保亦沒有咬著不放。
他叫管事進來添了茶水,坐著慢慢抿了一盞,濃郁的茶香稍稍平緩了心神。
「知道老夫叫你來是為著什麼事嗎?」眉頭舒展開些,年老的太保顯得慈眉善目。
「那日您讓阿瞻送來的紙條上說,萬通那裡也得了些詢問,」岑氏端正神色,「我只曉得陸念在折騰個小鏢局。
那小鏢局,與萬通渾然不能比,再怎麼查、也不該順著查到萬通那頭去。
唯一與萬通相關的,只有兩年前,侯府送去蜀地的銀錢和藥材。
可那也轉了好幾道彎,輕易聯繫不到一塊。」
岑太保沉默著,沒有打斷岑氏的話,卻不表示這番話順耳。
應該說,正相反,極其得不順耳!
「你這是在告訴老夫,東西沒有進你的口袋,經手的一道道路子也不是你尋的、安排的,」岑太保的聲音不重,但字字發沉,久居高位之人,自然而然有一股氣勢,「現如今即便出了問題,也不該找你?」
岑氏確實是這麼個意思,但嘴巴上,倒也退了兩步:「伯父不如與我說說,誰查去萬通了,又是怎麼查的?我一介婦人,居於內堂,外頭的事兒雲裡霧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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