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呈卿小聲問:「你別告訴我,受差遣、習慣成自然?」
沈臨毓朝著大堂方向抬了抬下顎:「有句話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史蒙子都知道。余姑娘出了線索,給一份回報,往後有什麼新消息也好開口,禮尚往來的事。」
說完,沈臨毓與穆呈卿一擺手,不疾不徐離開了。
穆呈卿沒有再跟上去,掉頭回去看畫師的進展。
要他說,只要能扳倒岑太保,余姑娘定是知無不言。
翌日上午。
西街人來人往。
廣客來開門迎客,大堂里有兩桌生意。
灶房忙著備菜,阿薇趁一個灶台空著,抓緊時間炸雞松。
那日給陸致備了幾道豬蹄肘子,少了他親口點的雞松,陸致吃完肘子意猶未盡,還依舊對雞松念念不忘。
阿薇今日得空,與他多準備一些,也叫陸念添一道菜。
翁娘子進來尋她:「前頭來了個小哥,說是昨兒與您吃茶的公子的親隨,與您來送賀禮。」
沈臨毓走前提過這事,阿薇猜測是元敬來了,便道:「我一時走不開,你讓他過來吧。」
不多時,元敬便在灶房門口探了頭。
見她正往油鍋里下料,元敬道:「您先忙。」
阿薇直到炸完一鍋,才擦了擦手走出來:「叫你久等了。」
「小的來與您送開張禮,沒有其他事務在身,」元敬雙手把禮盒奉上,「王爺祝廣客來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阿薇道了聲謝,打開了盒子。
只見裡頭墊了錦布,上頭擺了只琉璃酒壺、並四隻夜光杯,倒是送酒肆開張的應景禮物了。
「王爺有心了。」她笑著道。
元敬低了聲,又替沈臨毓帶了句話:「那子錢家提了個姓黃的,叫黃桂,再具體的他就說不上了。」
「姓黃?」阿薇靈光一閃,「我知道一個姓黃的,我表弟的同窗,黃宇,以前一道看過鬥雞,前幾天還動手打了一架。」
「小的會轉告王爺。」
說完,元敬便要告辭,阿薇看了眼賀禮,道:「若是還得空,就再等一會兒,我把菜蒸了,勞煩送一份給王爺。」
元敬一聽,自是不走了。
炸過的雞松要再上鍋蒸,說久倒也不算久。
熱騰騰裝進食盒裡,層層裹好,元敬飛一般回了長公主府。
哪知巧也不巧,在前頭花廳外迎面遇上了他們爺和長公主,那食盒往後藏已是來不及了。
「拎回來什麼東西?」長公主問。
元敬看沈臨毓。
沈臨毓約莫猜出來了,故意問:「沒有涼吧?」
元敬硬著頭皮道:「一出鍋就帶回來了,應當還熱著。」
「那就往廳里擺了,叫母親也嘗嘗,」沈臨毓交代了,又同長公主道,「叫他去西街酒肆買了個吃食回來。」
長公主一聽便來了興致:「哪家酒肆?值當叫人特特去買?」
「廣客來,」沈臨毓答道,「昨兒經過見重新來門了,試個味道。」
長公主倒也沒有多想,扶著沈臨毓的手往廳里走:「是道什麼菜品?」
沈臨毓哪裡答得上來?
元敬接了話去,仔細說了這雞松的做法。
幸好,等蒸製的時候,余姑娘介紹了一番,不然他哪裡說得明白。
長公主坐下來,接了筷子,夾了一顆含入口中。
「炸過再蒸,當真很是酥嫩,這雞肉蓉打得也好,細膩極了,」長公主笑了起來,「可惜路上耽擱了,若是剛出鍋的,定會更香。」
沈臨毓暗暗鬆了口氣。
禮尚往來,險些出意外,幸好圓過去了。
不等他也嘗一口,長公主笑盈盈地,又道:「那灶上有這等手藝,出彩的定不止這一道菜品,過幾日衙門封印,叫上你父親,你陪我們一道上這酒肆去。」
剛夾起來的雞松微微一晃,沈臨毓動作快,調了勁穩住才沒有掉。
見長公主笑意盎然,格外期待,他只得也回了個笑容:「聽您安排。」
一旁,元敬木著臉一動不敢動。
真不能怪他,他已經有一個半月躲著長公主走,不曾聽她念叨,也就不會「張口開竅閉口欣賞」了。
誰曉得,今兒一頭撞上了,偏還提著「罪證」。
元敬悄悄看了沈臨毓一眼。
開不開竅的,他看不透他們爺。
但欣賞,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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