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岑睦藏起心思,面上依舊震驚:「真的嗎?她真的那般、那般窮凶極惡?會不會弄錯了?」
「若是弄錯了,她能老老實實在莊子上待著?」阿薇質問道,「你那祖父祖母去探望她,還能讓她在莊子上孤立無援?
你可以看不起她,但你總不會看不起你那太保祖父吧?」
岑睦皺眉,眉宇之間頃刻聚集了不安、煩惱、痛苦,各種情緒複雜極了。
「如果姑母真的做了那些事,她的確大錯特錯了,」岑睦糾結著道,「我之前從未聽聞此事,突然知曉內情,我……」
阿薇嘲道:「你如何?你去和你祖父要一個真相嗎?」
「我會去問,」岑睦重重點頭,重複了一遍,「我會去問的,但不管怎麼說,姑母是姑母,我是我,長輩的事情,我們晚輩哪怕知曉對錯是非,也不好太過強硬。」
阿薇臉上的神色緩和下來:「這麼說,你倒是個明辨是非之人了?」
「余姑娘,」岑睦雙手作揖,「我自開蒙起讀聖賢之書,不敢說得多少境界,但禮義廉恥還是學了的。我很慚愧、慚愧!」
阿薇比了個「請」的手勢:「慢走不送。」
說完,她也不等岑睦反應,抬步入樓、上去雅間裡。
陸念犯瞌睡了,聽見聲音睜開了眼睛,問:「如何?」
「就像您說的,還不如我們小瘟雞順眼呢,」阿薇笑道,「自視甚高,我罵幾句再說,反正他還會再來。」
陸念撇了撇嘴:「看著就是個賤骨頭。」
而賤骨頭,戲多得很。
岑睦整理了一番袖口,也趁此機會,調整了下心情,而後才步履如常地離開。
沿著西街走了一段,他回過頭看向廣客來,暗暗咬牙。
他今日特地前往,準備不少,無論是叫人故意挑話,還是話語間的主動,全都不如他所願。
不愧是能把姑母趕出侯府的人,伶牙俐齒。
先前小瞧她了!
但沒關係,他就不信耍不到那小丫頭片子。
之後的一旬,廣客來又辦了三場文會,次次熱鬧。
岑睦每次都到場,不一定得第一,但總歸要出些風頭,再認真同餘姑娘賠禮。
這日中午,元敬趕著到了廣客來,尋了翁娘子:「余姑娘在嗎?衙門裡忙得團團轉,我們爺好幾日顧不上吃口熱飯了,我尋思著不是回事兒,想請余姑娘備幾樣菜。」
翁娘子把元敬往後頭請。
穿過大堂,一進後院,元敬一抬頭就看到余姑娘同一年輕男子說話。
側著半邊身子,元敬只覺得眼熟。
而那眼熟之人把一長匣子遞給了余姑娘:「先前多有失禮,小小禮物向余姑娘賠罪。」
元敬:?
哈?!
第111章 不能讓他光吃飯、不幹活(五千大章)
鎮撫司。
新一科的春闈已近在眼前,沈臨毓和穆呈卿還在為永慶二十九年的舞弊案忙碌。
那年是恩科。
永慶二十六年末,巫蠱案發,牽連官員無數,人才著實不夠用了。
恰逢二十七年正科,匆忙選了一批新進士填上,永慶帝又在二十八、二十九年連開恩科,算上三十年的正科,連考了四年。
出問題的,就是二十九年。
只是,左看右看,二十九年脫穎而出的進士又沒有哪個像是庸才。
穆呈卿手上的案卷,在過去幾月里已經翻過好幾遍了:「那年的頭甲三人,一併進了翰林院。
狀元郎初任修撰,榜眼、探花為編修。
幾年過去,榜眼被榮親王的郡主招了儀賓,安心在翰林院做個侍講,另兩位踏踏實實的,去歲剛奉命修編完一套農書。
那套書你我都看過,直白易懂,我這種完全不會種地的讀了都頗受啟發,那底下官府的農事官只要不是個說不明白話的,老百姓應當都能聽明白。
我也打聽了修編狀況,歷時四年,很是用心,兩人有能力,同僚關係也不差。
怎麼看都不像是舞弊上來的。」
穆呈卿說完三人,又說那些二甲三甲:「
至今還有三十四人等缺、一天都沒有上任過。
你說都豁出去砸錢賭命舞弊了,不會只得一個進士功名就算了吧?
上頭收了銀錢的,便是個九品芝麻官也得給人塞進去,等個六七年算什麼事兒?
我要是那掏錢了的,我肯定鬧!
而那些做了官的,有赴任後水土不服丟性命的,有在地方上勤勤懇懇做事的,還有幾個丟官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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