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能讓岑氏寫下名字來,岑睦和彭祿絕不僅僅是舊識,而那三十,或許指的是彭祿意外喪命的永慶三十年。
至於其中另有什麼故事……
「他的胞妹得了什麼病?」阿薇問完,不等沈臨毓回答,自己就先擺了擺手,「我猜王爺不知情吧?」
沈臨毓無奈地攤了下手。
「這些瑣事,鎮撫司想來是有心無力的,」阿薇抬了下眉,「彭家住址給我,我讓人去辦。」
家長里短,東拉西扯。
左鄰右舍怎麼會和鎮撫司的人拉家常?
戰戰兢兢答話,閉上門躲官,才是老百姓。
這種狀況下能有大用處的,一個是聞嬤嬤,一個是許富德。
聞嬤嬤尋鄰居家愛說閒話的老太,許富德找胡同里嘴巴沒邊、大話不斷的混混漢子,雙管齊下。
「彭祿父親還在時,家底不差,早早開蒙念書,後來父親做工時出意外沒了,打官司賠回來一筆錢供家裡人生活。」
「彭祿是增生,每月有補助,念書倒是不成問題。」
「他當時的確有個好友,曾數次到彭家來做客,看著比彭祿年紀小好幾歲,彭祿說他們是書院同窗,交情和年紀無關。」
「那人回回來時都提些禮物,看著家境遠勝彭家,奴婢聽人描述,很可能就是岑睦。」
「因病落榜後,彭母曾和鄰居老太倒苦水,說運氣太差了,自家也沒個背景,那考場查身的一看彭祿就知道他好欺負,故意為難人,大冷的天查了他一刻鐘才會凍著,偏他們根本無處說理去。」
「那鄰居問她說,你們不是認得個官家公子嗎?那人什麼來歷?過去的沒了辦法,往後能不能讓他出出主意,不然下回考試還是這般被人為難去,那不是又得耽擱了嗎?」
「彭母沒有明說那公子身份,只說別人是別人,這事不好胡亂麻煩人。」
「彭祿的胞妹叫彭芸,兄妹差得也多,那年十四歲,鄰居說是七月下旬就不怎麼出門了,十一月病故的,這期間聽見過她的哭聲,哭得很慘,好像是小姑娘接受不了自己活不久、怕的。」
「沒有及笄,算是夭折的,匆匆就葬了,彭母哭天搶地的,彭祿那段時間整個人瘦得脫了相,話都不跟人說了,沒兩個月出了事,彭母接連失去兒女,沒多久跟著去了,還是鄰居們幫著收殮。」
聽完聞嬤嬤說的,阿薇看向許富德。
許富德說了件不一樣的。
「那年中元節,有個漢子在胡同口遇著彭祿給他爹燒紙。」
「彭祿當時跟他爹保證,來年一定會考中,又說什麼家裡難,有個靠山才有前程,讓他爹託夢勸勸他娘和他妹妹。」
「那漢子當時喝了些酒,管不住嘴問彭祿『托什麼夢』,彭祿沒理他。」
「過了一個月兩人又遇上了,漢子嘴閒又去招惹問『你爹託夢沒有?』他說彭祿那時的臉色比他欠了一屁股債都難看。」
第115章 他家卻想倒打一耙(兩更合一)
雅間裡,氣氛發沉。
阿薇捧著茶盞沒有出聲,垂著眼帘,一副思考模樣。
許富德抹了一把臉。
他從那幾個混不吝的漢子口中得來的不止是這些消息,還有一部分難以開口的。
倒不是他許富德的嘴有多麼乾淨,嘴皮子乾淨的人可沒法從那些渾人跟前打聽消息回來,可他能在外頭胡咧咧,但對著阿薇,他不太敢說。
無論是作為姨父,還是就一個跑腿的,表姑娘才多大年紀?
那些混帳話,怎麼能跟閨中姑娘說?
許富德反正說不出口。
他只好給聞嬤嬤遞眼神,趁著阿薇沉思,他壓著聲道:「嬤嬤,總之就是不乾不淨的事。彭祿不是個東西,彭母也是向著兒子委屈女兒,那些渾人說得難聽。我吃不准……」
聞嬤嬤知道他的意思。
簡單總結兩句,怕是渾人嘴巴大、又臆斷,會冤枉了彭家人。
原原本本說出來,又實在難聽得很,髒了姑娘的耳朵。
聞嬤嬤看了眼阿薇,同許富德道:「你說給我聽。」
許富德忙點點頭,一五一十都說了,說到最後自己都嫌髒,呸呸呸了好幾聲:「嬤嬤,嘴巴臭不可聞也就罷了,怎麼能連心都那麼髒呢!」
聞嬤嬤嘆了一聲,視線又落到了阿薇身上。
許富德不敢叫姑娘聽的那些髒話,聞嬤嬤清楚,其實姑娘心裡有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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