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幾件上還染了血。
阿薇和聞嬤嬤曾聽得目瞪口呆。
都說陸念得癔症、有瘋病,但陸念的病和那些魑魅魍魎比起來,天差地別。
阿薇凝了凝神,問聞嬤嬤:「嬤嬤見過羅少保嗎?他從前在京中風評如何?」
聞嬤嬤回憶著道:「沒有見過人,但有一件事,奴婢印象很深。」
「記得是有一日下午,書房管事隔了不到半時辰,又讓送一次點心。」
「太師歲數大了,點心都有定量,廚房上不能多送。」
「管事說,是少保大人來了,兩位老大人爭執間不小心打翻了點心,這會兒吵累了,想起吃了。」
「但太師那日還是有點不消化,好像是被氣著了。」
「夜裡正好是奴婢當值,被太師夫人叫去內院熬了些助消化的果茶。」
「當時有聽太師說起羅少保,說他『倔老頭,但人真不壞』、『得罪君子,總好過得罪小人』。」
阿薇聽完,轉頭看向沈臨毓。
雖沒有明說,但沈臨毓心領神會,道:「據我查的,巫蠱案發時,羅大人明哲保身。」
「也能夠理解,」阿薇思量著,道,「九皇子妃姐妹身上瞧不出惡意,而九皇子也不像那種有病的人。」
這一點,阿薇不是從九皇子本人身上看出來的,而是從宅子裡感受到的。
這座宅子依舊踏實、平和,雖入秋了,但花園裡是秋日的生機。
它被養護得很好。
這種養護只能出自於喜愛,而不是扭曲的炫耀。
阿薇講完了她的收穫,便輪到她需要解惑了:「前日夜裡,王爺被聖上叫去訓斥了?」
聞言,沈臨毓的眸子裡迅速閃過些尷尬。
他原本沒想讓阿薇姑娘知道。
一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二來,與永慶帝對著幹,挨罵已經是最輕的處置了,他心知肚明也早做好了準備。
可阿薇姑娘不用曉得這些,不用心生愧疚和擔憂。
他是喜歡阿薇姑娘,但他不至於用這種「委屈」來做以退為進的籌子。
所以八皇子那大嗓門一邊走、一邊問時,沈臨毓就知道瞞不了了。
果然,拖到了現在,這問題還是來了。
既來之、則安之,沈臨毓坦然道:「當臣子的,沒進御書房挨過罵,就表明不是御前近臣。」
理確實是這個理。
據阿薇所知,定西侯也被叫去罵過。
「我是指,為何突然發難?」阿薇點了點桌面,「王爺不要避重就輕。」
沈臨毓看著她點在桌上的指尖,又瞥見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聞嬤嬤,只好乾咳一聲道:「聖上知道了我的目的是翻案。」
聞言,阿薇眉頭皺了皺。
雖然說是遲早的事,但鎮撫司幾次動手,大旗扯得都不錯,不知內情的人輕易看不穿。
永慶帝那裡也是,早不知道、晚不知道……
「有人提醒了聖上?」阿薇問道。
「難說。」沈臨毓的用詞似是模稜兩可,語氣卻更偏像篤定。
阿薇又問:「那王爺沒事吧?」
沈臨毓笑了下:「沒有撤職,沒有罰俸,也沒讓我閉門思過,我還去舒華宮探望了大哥,這麼看來,應該是沒事。」
阿薇抿著唇,一時無言。
按她的想像,永慶帝憤怒之下,處罰在所難免,這般「放任」反倒奇怪極了。
要說偏寵郡王爺……
可能嗎?
殺起兒子來手起刀落的永慶帝,偏寵個出嗣的兒子以至於不忍心動手,誰信?
何況,不止是沒下狠手,連裝模作樣地「輕」手都不曾動。
難怪今兒幾位皇子會問上門來,可見心中都在嘀咕。
「背後之人應當十分詫異,」阿薇道,「他本以為能借聖上的手讓王爺收斂,但事與願違。一招不靈,他或許還會有下一招。」
說到這兒,阿薇頓了下,直直看著沈臨毓,問:「我聽外祖父說,安國公險些拆穿了我?」
「他沒有得逞,」沈臨毓讓阿薇放心,但又提醒道,「不過總得小心些,京中老人多,或許還有其他人記得太師夫人,從你身上看出端倪來,萬一有沒有防備的時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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