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美人懵懂咬著自己的銀鐲,唇色浸透點點水光。那原本消退下去的情慾又開始焚燒理智,她無奈長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親在他頸間不知第幾遍。
乖巧咬著鐲子的孟憑瑾分不出清醒神思,只一個勁兒往她身上貼,恨不得鑽到她身體裡去。銀鐲晃蕩。
最後還是由徐風知將銀鐲套進了他的手腕,用了點小法術將它隱去,孟憑瑾以為它不見還難過了一陣。
但他也沒難過太久,因為他很快就又想起了那個一開始的問題,就又開始追問徐風知,一遍又一遍。
喜不喜歡他,喜不喜歡他。
儘管羞怯乖巧的美人實在是太可愛,但徐風知在這一點上倒是很堅決,每一回都搖頭,「想聽就要轉過去。」
孟憑瑾看出她態度堅決這才委屈垂眸轉過身去,徐風知依照約定貼在他耳邊,要他脊背貼在自己身上將他摟得特別緊,可將心說出去時候又輕得像一片浮毛。
「喜歡。喜歡孟憑瑾。喜歡得要命。」
徐風知不覺得是自己這句話的緣故,她認為一定是那兩種酒合在一起酒力太盛導致的什麼副作用,打從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孟憑瑾垂著眸掉了好一陣脆弱淚花。
他哪怕掉淚也漂亮的過分,脆弱淚光不僅會惹心生憐更像是在媚它晃它,問它為什麼不親不貼不抱。
親就親吧,再親一遍。
說服自己,徐風知邊親他邊哄他,效果一般,隨無措顫抖掉下的淚變得更密。
但徐風知已經將自己溺斃在寒枝雪裡,她喜歡這香氣喜歡這美人,喜歡到為自己找藉口。
淚珠再多不也回摟著她脖頸嗎,明明也想要被親,那就當做撒嬌好了。
孟憑瑾被親得暈暈乎乎哪裡做得出反應。
她偶爾停住故意看一看孟憑瑾身上因她而緋的一切細節。
然後一遍遍被蠱惑,一遍遍認輸。
從來沒見過這麼愛哭的反派,從來沒見過眼淚這麼多的皎面惡鬼…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拿捏她心的狐狸。
-
「徐風知!你開門!」齊勝德奉命帶著人圍了霖閣,一大清早就在閣下吵嚷,說到底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敢靠霖閣太近,害怕她佩劍真會毫不留情捅穿所有人。
他昨夜特意去查了徐風知要了兩壺酒。那兩壺酒單看沒什麼,合在一起那酒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了的。
她為什麼非要拿這個酒,她拿這個酒是要做什麼呢,該不會是要用在孟憑瑾身上吧……
簡直是越想越心煩,因而一大清早就去請示了陛下,絕對不能將姝妃娘娘的孩子、他們欽南最漂亮的螭龍交給一個赤真皇女!
如今奉命前來救出他們欽南四殿下真是理所應當!
「吵死了。」徐風知一邊穿外衣一邊出門,沒忘記把門仔細關好,站在閣上往下面看,烏泱泱的都是人。
齊勝德一看她出來立刻吵嚷道:「徐風知!你可知道!你昨天晚上唐突冒犯的是誰!」
徐風知若有所思,「啊符臻沒死啊……可惜刺偏了。」
齊勝德大喊著:「我說的是現在閣內的那位!那是我們欽南的四殿下!流落在外的皇子!」
這消息徐風知真真是才知道,她神色微滯,方才的輕描淡寫蕩然間不復存在。
反派孟憑瑾居然是欽南的四皇子,那沈執白豈不是他哥,那他幹嘛要殺他哥呢,小狐狸背負的沉重過往到底有多沉重。
可她這副思索著什麼事的神色落在齊勝德眼睛裡儼然變成了——
她在忙著竊喜呢!想著怎麼把他們四殿下拐走騙走!連夜運回赤真去!
他顧不上換氣,憤然喊道:「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三年前在宴席上放話說要挑我們一位皇子娶回赤真和親!不行!想都不要想!」
還有這事?徐風知發現這真是事趕事趕到一塊去了。她根本不知道孟憑瑾是欽南四皇子,至於三年前那事更是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但現在這些事湊在一起一看,怎麼這麼像一場針對他們四殿下的誘拐騙局。
徐風知想了想,站在閣上喊道:「我那個,並不打算娶你們四殿下哈。」
齊勝德氣得連連翻白眼,「你還挑上了?!我們四殿下哪裡不好?!」眾人又跟著紛紛開始附和。
這種順著也不是,不順著也不是的場面讓徐風知左右為難起來,只好向閣下眾人喊道,「小點聲,我下去說,孟憑瑾他還在睡。」
寂靜,是刺向齊勝德的最後一把刀。
他直直向後倒去,幸好他的幾個徒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顫顫巍巍指著閣上的身影,怒目切齒道:「徐風知!你給我下來!你賠我們四殿下!」
第28章 綁晦心.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