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說死不了那肯定是死不了的。相信老婆准沒錯。
她嘗了口發現這些菜餚竟然意外好吃,今天一整天除了在囚雪陵吃過了兩塊糕餅以外就再沒吃過其他的東西,她早就餓了。
她頻頻動筷夾完這個夾那個,還示意孟憑瑾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行,在角落裡壓著聲音說得起勁。
美人就坐在搖曳燭影間,沾染些許倦意暖光,多了幾絲親近溫柔,淡淡歪頭托著下巴,聽她說哪些菜好吃就隨心記下來,將那些菜夾於她,自己卻沒怎麼吃。酒也沒喝。
自從聽說自己因酒被她鎖在霖閣幾日,且醒來後連一點記憶都沒有。孟憑瑾就決心再也不會沾酒。徐風知之前說的沒錯,吃酒誤事。
漠戈那陛下話總是很多,獻寶一事他不急著看,反倒是拉著幾位大臣關心起人家的家事來,還問了幾個小輩的婚事。
怎麼看都不像是位帝王。徐風知心中納悶。
而他身旁兩側,只坐著兩人。
坐在左邊的是苦忱殿下,皇位將來的主人,自進了殿中起就壓著眉,心煩與陰沉藏都不藏,旁人敬酒給他他也不回,只是一味飲酒,未曾動筷。
坐在漠戈陛下右邊的那位就是歲戟公主,雍容沉穩地坐於席上,眉目不見喜怒,神色平靜非常更是看不出什麼來。有人若是向她敬酒,她遙遙回之一禮,卻不飲。
徐風知又想起那位官員冰冷冷的聲音:
「不要和她走近。」
徐風知擰眉盯著殿上那位公主,也不知是她目光太過專注,又或是那位公主的反應敏於常人。
那雙寒冷的、猶如冬日執冰一般的眼睛輕輕轉動,微小偏移的那一寸剛剛好好與徐風知的視線相對撞。
徐風知恰在那時飲下一口酒,硬是被這毫無防備的一眼給狠狠噎住。
明明,徐風知已然坐在長宴席最角落之處,更別提這中間人影晃動,想要一眼找到她,準確無誤地回望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那雙眼的主人不僅輕易做到了,而且現在就在看著她,平靜地看著她,沒有不悅沒有波瀾。
徐風知蹙眉眯眼,輕微慌亂很快平息下去,但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加巨大的茫然失措。
因為她發現、燭火似乎映不盡那雙眼睛裡,任憑火心怎麼跳動,那眼睛裡頭都是一片漠然的黑灰色。
心底有個念頭漸漸浮現。
這位歲戟公主,似乎雙目失明…。
第66章 公主劍.4
那雙眼睛著實不夠真切。
徐風知心生疑竇, 這公主自殿內現身起,並未見任何人幫扶照顧,她端莊沉靜, 步步從容。
況且,旁人在殿下頭向她敬酒,她也能準確無誤地舉杯回禮, 方向根本沒出過差錯。
這要如何做到。
歲戟已經移開視線, 徐風知回身朝自己杯中看了眼孟憑瑾添酒入杯, 她端起朝一旁探身。
那是和他們一同來獻寶的青年。他的珍寶是一對鳥眼寶石。山中偶然鑿出, 本算不得什麼,可兩塊翠色寶石一模一樣湊成一對實屬少見。
好一番拉攏攀談後,那青年人不由得漲紅了臉, 望著那少女靈動神色他有些心慌, 興許是酒力上頭。
他抬手止住了她再次遞來的酒,神色為難,怕說出這話就會傷害到她的熱情。抿抿唇,還是誠懇道與她聽, 「姑娘,我不勝酒力。」
徐風知也知道灌得差不多了, 未回頭只手將杯盞按於他案上, 坐直, 唇稍揚起, 「不喝也無妨。霍大哥, 我不是漠戈城的人, 故有一事實在好奇, 可否問你?」
他點點頭, 「你講。」
徐風知等的就是這句, 她眼中得逞之意稍縱即逝,旋即又成方才那鄰家小妹的模樣,眨眼問他,「我剛才胡亂看了一眼,這歲戟公主的眼睛似乎照不見燭光,莫非雙目失明?生來便是嗎?」
那青年聽後搖頭,坐直身體環視遍這喧鬧宴會,沒有人能注意到他們這一角,尤其是高台上那幾位。
他這才低下頭,而徐風知機靈地靠近他,他措不及防向後一滯,回神慌亂眨眼,「公主她……」
聲音漸沒,他不敢看那少女的眼睛,心跳急切作響,他匆匆說下去,「公主她確是雙目失明,但並非生來如此,而是傷心所致,不幸哭瞎了眼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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