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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起來沒受傷, 卻好像打了敗仗, 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刺月劍尖劃在地面上任他單手拖著走, 仿佛此劍頗沉。

走了幾步, 他發覺有另一人, 遲緩停下, 茫然瞳中委屈湧上水藍, 想要逃避是第一秒就誕生的念頭。

良久,他才抬頭望向虛無之境內的另一人,他知道她是在等自己。零星白光猶如月色融化的淚點,垂落在她身後渡上溫柔——

可它們破碎前曾將孟憑瑾拉扯禁錮,排山倒海地擬出種種往事把他圍困。

孟憑瑾不想去看那些破碎白光,他不確定徐風知是否已經看到了什麼。

心底過往和過多在意在這一刻吞噬了他。不知所措也是逃避的一種。

「小孟族長。」

即便被她念了名字也不知道該怎麼看向她,不知道她會怎麼開口說些什麼。…孟憑瑾緊緊勾著劍柄,長睫微弱抖動。

她無聲咽回情愫,隨呼吸從心底整理出一部分沉重的東西,然後在笑。

「我來接你了啊。」

一秒,孟憑瑾眸色凝滯。他看破也聽出那話中的暗啞發澀,他知道八成徐風知看到了關於他的往事。

他停在原地。

而徐風知就在遠處負手等著,她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委屈哭泣的孟憑瑾,亦或是崩潰要抱的孟憑瑾。

對她而言,怎麼著都是小狐狸一隻,哄好才是重中之重。

許久,閃動細碎光芒的霧一層層垂落著,快要垂落盡了,她見美人肆意挽劍在袖後,而後望向她,彎眸笑她,明媚狡黠。

「還好帶的是你的劍。」

沒哭。

徐風知蹙眉,而孟憑瑾自若地拉起她手帶她離開陣眼。

她望著他側臉,長發垂落半掩,垂眸認真看路,從來那樣淡然漂亮。可她卻難以說清心上感受,怎麼努力藏下去的憐意壓得牙關發酸。

出了陣眼後,詳細對師姐二人說遍陣眼中所見,許話寧和沈執白聽著聽著臉色暗下去,而一旁的歲戟就坐在台階上,手支著劍,漠然望著他們四人。

「歲戟公主就在此處嗎。」許話寧他們是看不見這位鬼魂公主的,得到肯定答覆後,他二人並未約好卻同時朝著那空蕩台階鄭重一拜,萬語千言也不必說什麼。

歲戟的眼睛眨了眨,總是遲鈍。

徐風知望著眾人,思忖後開口,「但在百年前的往事裡,我沒看到鼎啊。」

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那鼎顯然才是匯聚煞氣的根本,倒是和雙目寶珠沒什麼關係的樣子。她看向孟憑瑾,那人頷首認可了她對煞氣的看法。

可是關於陣眼他們都不夠了解,唯一知道全貌的人唯有……他們紛紛垂首,在心裡苦苦想些別的線索。

「鼎,不是百年前的事,和此城也無關,它是最近之事。」

聲音兀地在孤寂風中響起,一束束目光紛紛壓在那一人身上,公主抬起頭望著眾人,目中寸寸晦暗。

「有人前來漠戈見本宮,要以漠戈城為陣,以此處為陣眼,放上一鼎,匯聚煞氣,處處透著不祥與詭異。」

「本宮不依,他解開雙目寶珠上的巫術,將它同鼎綁在一起。鼎若毀,漠戈亦會毀。」

歲戟這話不假。漠戈城能在今日以這種形態延存下去,全靠上面那位峂羅族祖先的巫術。而這巫術若是綁在兩樣東西上…確是一個損毀,城就會毀。

徐風知略蹙眉,「此人能解開峂羅族的巫術?」

話一念出去忽然有些怔愣,峂羅巫術是秘要之事,而此人會用峂羅巫術…便說明他與峂羅族逃不開干係。

孟憑瑾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凝神看向歲戟,而歲戟搖頭,回望過去,「本宮不知他是否是你族中人,他未佩銀鈴。」

徐風知若有所思,「如今再想,送子莊能調動煞氣…本也是離不開鬼道,恐怕用的還是峂羅哪個巫術。」

串在一起,越看越像是一場陰謀。

歲戟平淡開口,擰眉卻是絕望,「若要動陣眼,漠戈就完了。」

「完不了。」

一眾目光紛紛循聲投向某人。

銀鈴纏身,出塵絕世。

而他垂睫,平淡開口,「我可以再為漠戈下一個新的巫術,將雙目寶珠安排成和之前一樣的關鍵點,切斷這鼎同漠戈的聯繫。」

「畢竟,我們需要破壞的只單單是這收集煞氣的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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