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眨著眼,目光落向漾著霓虹光點的江邊,賭氣似地小聲問道:「為什麼我一點點變化都能被你發現……」
「那怎麼能算是一點點變化呢。」她挑眉,推了下眼鏡,「老林一說我倆般配,你眼睛立刻就紅了,像個脆弱小兔子,想不注意到都難啊。」
她語調還是一樣輕飄,牽著愛人的手走在江邊散步這種事實在令她深覺自由幸福,「還是好愛哭啊孟憑瑾。」
孟憑瑾抿唇將臉埋進圍巾里,呼吸潮熱,鏡片很快就起了一層霧氣。他什麼都看不清,但沒覺得不安,手被人捉著,不擔心被帶到什麼不好走的地方。
她笑著瞥了一眼身側人,知道八成是被說中覺得難為情不想理她,原本是個順勢在欺負兩句的好機會,可想了想,話到嘴邊變成,「你今天下班是不是很早啊?」
「嗯。」孟憑瑾聲音淡淡。
她又問,「那等了我很久嗎?」
「是。」孟憑瑾不知道她想問什麼,因此看向她,「等不到你回家,只好來接你了。」
徐風知哭笑不得,「老婆你這算不算是分離焦慮症又開始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孟憑瑾立刻冷了眸色,「你不要我了?」他氣呼呼問完立刻貼向她不講道理地接上一句,「我要黏著你!」
徐風知後知後覺連忙哄人,輕聲細語地向老婆說自己樂意且願意讓孟憑瑾黏著自己一輩子。
她知道自己剛剛說到了敏感詞。
還記得剛從書里出來那段時間,她那工作很忙,常常到晚上才能回家,而這和在書里隨時隨時能貼在一起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因而某人的黏人症狀非常嚴重,時時刻刻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換著花樣把她困在家裡,後來更是用上了一些手銬道具。
倒是沒捨得鎖她,笨笨地把自己給鎖住。
天知道她那天早晨兩眼一睜看見孟憑瑾被鎖在她身邊給她的衝擊力有多強。某人不哭就僅僅是啪嗒啪嗒掉眼淚,委屈得要命,毛衣寬大領口滑落在一邊,白皙鎖骨誘人,沾染粉意。
她睡意全無,匆忙坐起來哄人,抱一抱貼一貼一遍遍念孟憑瑾也沒用,她慌張起身要去找鑰匙,但也沒能被允。
她只要一起身,孟憑瑾就連哭帶喘,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通紅掉著眼淚,手也被鎖在一起沒辦法動看上去實在惹憐,更別提小狐狸哭著但還摟著她手,鬧著誘她不准走。
沒辦法,徐風知唯有一隻手盡力摸摸老婆,另一隻手打字給老林,告訴他自己大概會遲到兩小時。
結果被孟憑瑾看見,耳朵立刻被咬。
「陪我。」孟憑瑾那眸光一旦沾染水色總是黏黏糊糊,斷斷續續壓著哭聲,「陪我。」
徐風知摟攬著他腰身,目光下滑是從心為之,小狐狸軟綿綿貼來引誘她壓根做不到坐懷不亂,嘆氣道:「老婆老婆啊,拿你沒辦法。」
隨後緊跟著發了一條,請了半天假。
直到把小狐狸折騰的沒力氣再困她,陷在被子裡睡得臉紅撲撲,他得到想要的一身紅痕安定感又回到滿格,埋頭摟著她非要讓她也蹭上他的氣息。
她看了眼狐狸手腕上被手銬磨出的一道粉痕,她心虛不敢回憶自己是如何扣著它,它又是如何叮噹作響,她害怕自己又要弄哭他。
她乖乖低頭哄道,「前輩,鑰匙在哪呢?」
孟憑瑾向她靠近,腦袋還陷在餘下的潮紅里,說話也像在好欺負地撒嬌,「我丟掉了。」
她被那得意的小狐狸給逗笑,聲音跟著不穩,「你丟掉了那怎麼打開?」
他蹭蹭她,「我這樣你放心的下嗎?」
她坦言,「我放心不下。」
「那就陪我吧嗯嗯~」孟憑瑾閉著眼睛像是不願從溫暖睡夢裡醒來的可愛狐狸。
他美麗的側臉染上一層滾燙的緋色,小聲控訴道:「是你哄騙我從書里出來的。可是出來以後根本不是你說的黏著你也沒問題。」
「你的工作恨忙,沒空陪我…我還不可以生氣,我要理解你,可我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
孟憑瑾說著說著把自己給說生氣了,每回一生悶氣那殷紅唇色更加水色瑩潤,她聽著聽著垂下頭,被引誘從而吻進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於是老林眼看著某人那天發來的請假簡訊從最初的兩個小時變成半天,又從半天變成整整一周。
徐風知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治好小狐狸的分離焦慮,她沒有什麼好方法,她認為治療分離焦慮最好方法就是比對方還要分離焦慮。
她將自己所有的晦澀心思全倒在孟憑瑾面前,一樁樁一件件地說出她對某人近乎苛刻的占有欲,孟憑瑾瑟縮掉淚,委屈窩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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