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疑問在此都將解決』,有頭緒了嗎?」
誰的問題,埃利夏還是他綏因?
他面含笑意,並未給予明確的回覆,只似是而非道:「或許。」
綏因一直在思索著什麼,忽然一股灼熱的視線縈繞在他的周圍,抬眼望去,一個熟悉的雌蟲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雙眼平靜地看著他。
戈菲?他來這裡幹什麼,他現在可沒有身份……
綏因站直身子後退一步,禮貌地朝埃利夏微微鞠躬:「我會給你答案,請耐心等待,告辭。」
「感謝。」
埃利夏目送著他離開,又將通訊器關上,通訊器上停留著一張照片,石壁的照片,隱約能看見牆壁上有幾道劃痕,模糊地組成一串句子……
綏因端著酒杯朝戈菲所在的地方走去,然而還未等他走到戈菲的面前,他的身邊就湊上了兩隻蟲,一雌一雄,他……沒見過。
綏因眯起眼睛,腳步停下,胡思亂想間同戈菲四目相對,他在等待戈菲的解釋,但對方貌似沒有這個想法。視線在他身上簡單地停留了一段時間後便輕飄飄地挪開,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
他無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很快又停下。
他去幹嘛?
【醋了?】
綏因冷笑:【有病快去治,殺毒軟體下多了?】
【別不承認嘛,自我認知要清晰】
綏因冷著臉,眼睛是沒離開同那兩隻蟲交談的戈菲,心裡倒也沒有捨棄同系統頂嘴:【你最近是被奪舍了嗎?怎麼一會兒正常一會兒不正常的】
【看你破防其實我很開心】
【什麼時候染上的壞毛病,需要我給你下幾個殺毒軟體嗎?還是噴點消毒水】
【建議對著你的腦子來兩下,我可比你好多了,起碼我認得清自己 】
綏因懶得搭理它,按照以往的慣例將系統屏蔽。
這些天的系統好像確實不太對勁,有時候會變得不像原來的它,難道智能系統也可以隨意切換性格了嗎?但據他所知是沒有這個選項的啊……
綏因盯著戈菲,他倒要看看這傢伙得到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他,他都快懟到面前了,怎麼愣是一點都看不到呢?
他好歹算是養了他二十年,怎麼不見對他這麼和顏悅色?況且……這又是哪裡來的雌蟲雄蟲,系統交給他的資料里並未顯示,綏因咬著玻璃杯,又將系統放了出來。
【說說怎麼回事】
【你說不重要的事情不需要報告,雌蟲是他的好友,那隻雄蟲也是他的好友】
這語氣,對味兒了,看來它確實是需要幾個殺毒軟體。
【為什麼他好像看不到我?】
【不存在,大概是無視你?】
【閉麥】
綏因冷笑著站在原地,隨便找了個座位就開始觀察這三隻蟲的動靜。
一隻他家的白毛怪,一隻金毛獅,還有一隻紅毛狗,三張幾乎算得上是複製粘貼的笑臉,有點刺眼,戈菲看起來很開心,這是他成年後在他面前露出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臉——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但這笑臉卻並不屬於他。
有點小小的不高興。
嘖,怪怪的感覺,說不太出來,以前也沒有過啊?難道是壞了?
綏因不知不覺將杯子裡所有的酒喝完,也沒從那幾個人身上看出點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算了,外面給人留點面子,回家再教訓,在此之前,他先找點樂子。
戈菲似有所感,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望去,什麼都沒有,紅髮褐眼的雄蟲撓了撓頭:「你看什麼呢?」
「西蒙,別管他,這傢伙絕對是想家了。」金髮綠眼的雌蟲一邊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一邊伸手拉上自己嘴巴的「拉鏈」,但此前他還得犯個賤,「不像我鈴奧,膽子大了幾百倍,看上直接強吻。」
西蒙哼了一聲,轉身搭上戈菲的肩膀衝著他笑:「這是你年紀輕輕守寡的原因嗎?不仔細挑選。」
「哎呀……雄蟲嘛,上戰場多了舊傷多了,走得早正常,起碼我享受到了不是嗎?」鈴奧摸了摸自己的側臉,白色燕尾服隨著他的動作稍稍擺動,「累死我了,一天天的終於結束工作了。」
「誰讓你消失那麼多年,我還以為你二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