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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玻璃,抱著戈菲,幻想著他害怕的眼睛和不自覺依賴他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愈發深邃,只是他想不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顫抖著的雌蟲,緊拽著他衣襟的戈菲,目光是那樣冰冷。

戈菲垂著眸,如他所想般雙手抵住他的胸口,任由那雙手搭在他的腰上,凝固的血跡被磨成粉沾在他的頭髮上,他強壓著不適感渾身緊繃。

至於被綏因發現這件事……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想殺他嗎?糾結這個並沒有意義,不是嗎?

他親愛的雄父,他親愛的雄蟲,他孵化他、養大他,磨鍊他又無視他,很高興能以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他想看,他可以出演孤苦無依的悲慘雌蟲。

但殺了他?

只有他能殺了綏因,薩法爾算個什麼東西?

蟲族是血與欲望澆灌的族群,想要,就得及時出手,母蟲已經離去近七百年,可母親的意志仍然存於蟲族,母親的血性是抹不掉的,他們會為了想要的東西撕扯著鬥爭,至死方休。

——如若不能為我所掌控,皆應化作我之血肉。

戈菲閉上眼,再度睜開時已然沒了痴迷和瘋魔,只剩下無邊的冷意和複雜,他的手悄然搭上綏因的肩。

「所以你救了他?」

「沒,我殺了他。」

「是我殺了他。」

「我補了一刀,用他的筆。」

戈菲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真狠心。」

綏因似笑非笑:「你也不差。」

戈菲挪開視線,深吸一口氣,道:「你聽到的沒錯,薩法爾要我配合他殺你,他要的很多,還要你聲名狼藉。」

那種看好戲的眼神落在綏因的眼裡不亞於調/情,他咬著下唇試圖壓抑笑臉,但失敗了。

「所以你拒絕了,你殺了他,為什麼?」

綏因站直了身子,語氣肯定:「你愛我。」

誰知戈菲就像是被刺到了一般,渾身尖刺豎起來:「我會贏!我恨你。」

像是在催眠自己。

他說罷便匆匆閉上眼,試圖將他推開再離開,只是綏因不願他如願,拽著他直接走進淋浴間關上了門。

戈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再度按在牆上,頭頂的淋浴頭被打開,水流傾瀉而下,打濕衣服,地面上的水染上淺淺的粉色,綏因的手伸進他上衣的下擺,戈菲沒有拒絕,只是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這一夜,沒有對視,沒有親吻。不約而同地錯開視線,手上的力氣卻從來都不放鬆,緊緊纏繞著的精神絲就像是命運的傀儡線,牽扯著他們,讓他們糾纏。

戈菲甚至分不清痛的是身體還是心,但他願意為此沉淪,即使他知道他的選擇從開始就錯了,那個賭約就像個笑話,到現在遊戲早已變質,它究竟靠什麼維繫?

戈菲不說,他也能查到。

山雨欲來風滿樓,那些被忽視的異常現象盡數浮現在腦海之中,綏因側頭看著熟睡的戈菲,略帶生疏地靠近他,抵上他的額頭,近在咫尺的眉眼並不像清醒時分那樣具有攻擊性,綏因閉上眼,開始運作精神力。

起初略有生疏,畢竟百年未曾做過相似的事情,但上手後才發現適應只是一瞬間的事。

放大所有的情緒並感同身受,這是他獨有的技巧。

剎那間,世界黯然失色,跌入海底,水聲充斥著鼓膜,仿佛與世界隔絕開來,綏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傷,壓抑和潮濕的房間,海水浸泡下逐漸腐爛的花草樹木,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窒息感襲來,脖頸被扼住,淚水莫名從眼眶中流淌而出。

他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伸出食指拭去去眼尾的淚,怔愣片刻,又伸出舌尖舔了舔食指。

淚水仍在繼續,順著面頰流淌,又落下,滴落在戈菲的面中,在綏因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戈菲睜開眼,望著他。

「你哭什麼?」戈菲伸手,指尖落在他的額頭,順著一縷墜落的髮絲下滑,將它別在耳後。

綏因低頭看他,木著臉,淚水離眶徑直滴落,戈菲眨了下眼,又聽見他道:「我不知道。」

「你來告訴我吧。」

第21章

「你在痛苦什麼?」

戈菲張口,又閉上,尚未清醒過來的腦子思維並不敏捷,他眨了眨眼:「啊?」

「算了,不鬧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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