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裡是聖殿嗎?
他坐在神的座椅上,連紅黑帶了些不詳的翅膀都泛著金光,赤著腳一步步走下高台,而他?
赤/身/裸/體地跪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內、跪坐在一隻雄蟲的身上,在……綏因的身上。
他再次來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頸:「你想要什麼?」
戈菲眼中滿是光暈,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內心的欲望卻被無止境地放大,他們接吻,扯出銀白色的絲線,舌尖不舍地探出,每一寸靈魂都在挽留,貪心的雌蟲,兩個他都想要嗎?
「你想要什麼?」
他的神明再次發問,試圖講他圈入懷中,是要將他占為己有嗎?
那麼……
請占有我!
請獨享我!
請劃破你我的血肉讓它們在□□間融合流轉,讓我們血肉交融化為一體!請拖拽出我的靈魂,讓它在罡風中撕裂重組,填滿你心的空缺!
請愛上我!
請迷戀我!
請在我的身體裡盡情釋放你的愛意,讓我感受到你的在意!請撕咬我的軀體、舔舐我的傷口、飲我的血!
請將熱烈扭曲的愛、偽裝彆扭的恨打成鎖鏈,請將我殺死,屍骨做成盒子,鎖鏈纏繞我的身軀,鎖住你的靈魂,牽動你的愛恨、殺死你的五感!請用我填滿你的眼睛你的屍骨你的一切,請讓我生長在你的每一個角落,如陰魂不散的野鬼,無處不在的眼睛!
「請……讓我死在這一夜……」
猶如虔誠的信徒,用生命信奉他的神明。
神明走下高台,解開長袍,來到他的身後,抱住他,碩大的翅膀遮住光線,而他身下的雄蟲同樣放出翅膀,抬頭看他,宛若阿鼻地獄引誘著他墮落的艷鬼,兩道聲音刺穿他的耳朵。
「滿足你。」
光亮消失在兩對翅膀的包裹之下,他迷糊著睜開眼,迎接他的是更加有規律的進攻,他招架不住又幾近崩潰,綏因俯身,將他抱住:「你這是在表白嗎?有些奇怪,不過我接受……很新奇。」
什麼?
「嗯……()死你,很新奇的願望……哈……你相信我的體力嗎?」
啊……哈。
綏因很久沒有這樣新奇的體驗了,雌蟲的內心的一切情緒都從他覆蓋在他的身上的精神絲準確無誤地傳達,愛之欲其生又欲其死,愛恨不分,愛恨交織,愛到想殺了他、吃了他,愛到想讓自己化身養料。
蠢還是痴情?
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幻覺過於真實以至於戈菲對昨夜的記憶格外清晰,當然是幻覺的記憶,他反而記不住現實。
在床上猛然睜開眼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渾身上下都很疼,特別是腿上和腰上被勒出、劃破的傷口,還有某些不能說的地方,但他很欣慰綏因記得給他清洗。
等等?
是不是哪裡有些不對勁?
戈菲半撐著身子坐起來,忽然思考到了什麼,面色一變,他面上逐漸浮現出迷茫、疑惑、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裡此起彼伏的是原本不應該出現在一起的情緒,最後只能咬著牙惡狠狠罵了句:「靠!」
「看來你精神挺好。」
猛然聽到聲音,戈菲瞬間抬起頭,只見綏因懶散地靠在門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得燦爛。
當然落在戈菲的眼中就是陰險。
「昨晚上怎麼回事?」戈菲冷著臉,撐著床頭櫃站起身,手指不自覺地收緊,身形踉蹌一下,在綏因的胳膊伸過來之前迅速穩住,打掉他的手。
「那不是得問你嗎?我也很疑惑。」
綏因精神極好,擺脫了亂七八糟的遊戲和骯髒的環境,還賺了一大筆。
他不跟戈菲計較。
但他還是很好奇。
「所以——你看到了什麼?」
親眼見證戈菲的表情陰轉小雨,綏因識趣地閉上了嘴,做作至極地「啊」了一聲,身子微微後仰:「原來是有秘密了……」
「沒有,閉嘴。」
戈菲斜著眼睛看他一眼,從床邊拾起早已準備好的衣服,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換上,得益於雌蟲強大的恢復力,他身上青紫的痕跡已經消散了很多——對比昨夜來說——但還是略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