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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繞了半天,他才發現,按照原本的路線發展才是對赫蒂最好的處置方式,但是他沒有察覺到戈菲有要查詢西卡瓦監獄的苗頭,那就只能由他來牽這個頭了。

綏因靜心計算著時間和事件,對著他的記憶不斷修正本世界線的記憶,他知道自己會派木斯托和拉曼去解決戴維和薩法爾,就算明白這是徒勞的也必須去做,他只是趁此機會,改變一些蟲的想法。

同時,他也想到了最適合去發現赫蒂的蟲——戈菲,以及什托。

那麼,如何喚回什托?

以他的夢想,那些被迫遺忘和埋葬的過去,那些在戰場上瀟灑的崢嶸歲月——那些他們一起瘋狂的日子裡他所談論過、卻又忽然死去埋葬的夢想。

綏因什麼也沒做,只是匿名發送了一封郵件,在之後見到他,就是在戈菲的身邊了。

戈菲和什托時隔多年的第一次見面,他沒有認出什托,但是對方很顯然認出了這個幾乎算得上是他帶大的蟲崽。

而綏因?

綏因雙手環胸,靠在西卡瓦監獄冰涼磚石堆砌而成的牆上,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小戴維死了,薩法爾死裡逃生,至於尤利塞斯,他也有一份大禮,對方大概也收到了。

他忽而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大會上,他飄在尤利塞斯的正前方,當代表的發言結束後,適時弄出了點小動靜迫使尤利塞斯將注意拉回「綏因」的身上並且對其發難,這一舉動是成功讓「綏因」注意到了尤利塞斯。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西卡瓦監獄外圍的巡迴白光無法將他的身形照亮,但刺激的目光仍然讓他的淚腺分泌出些許晶瑩的淚珠,隨著眨眼的動作緩慢流淌,他不得不感慨這具身體的完美——與自然誕生的生物別無二致。

在他的沉默里,戈菲和什托道別,他獨自走進監獄,然而綏因卻並不著急,他站在原地靜靜地打量著什托。

半個世紀過去了,他未曾改變。

綏因能看出他所堅守的、嚮往的、為之努力的,如一尊屹立於群山之巔的石像,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什托會離開他。

因為自由,那是自我約束後被迫逃離的自由,要去追逐被放逐的自由,就只能解開脖頸上套牢的鎖鏈,比起他們的約定,什托更願意為了內心而捨棄全部。

他再度想起那短暫的對話,深埋心底——

「為什麼一定要走。」

雄蟲並未在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靜靜地站著,和他一起俯瞰面前盡收眼底的戰場,風裹挾著腥氣略過,他的眼睛睜著,只是緩緩地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和從前不太一樣,帶著些疲憊和無奈。

「第一次見到你,我以為你會是書上寫的,戰無不勝、刀槍不入的神。」

剩餘的話不必再說。

他知道綏因不是,綏因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

什托所離不開的,是披上一層名為「道德」皮囊的綏因,但他的本質是禽獸,沒有蟲會喜歡禽獸,也沒有任何一個有抱負的臣子會喜歡這樣一個變幻無常的君主。

他愛的,只是一個皮囊。

所以他要離開。

綏因可以虐待戰俘,可以在戰場上肆無忌憚地殺蟲,殺掉其他的種族,扮演一個嗜血的魔鬼給予震懾,也可以荒淫無道行事詭譎喜怒無常,但是他無法做一輪明月,溫柔內斂地照亮蟲族。

他是太陽,可以灼燒蟲心、炙烤大地乃至荒原萬里寸草不生。

他不是什托所能接受的。

那封郵件的結尾是「他需要你」,他需要什托,是蟲族需要什托。

綏因將自己從回憶的泥潭中拖出,回到了現實中,他看著什托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底默念了句:抱歉。

他註定不是什托要找的好領導。

他的愧疚並未持續很久,不多時他便來到了戈菲所在的牢房裡,圍觀了一場談話——關於英明神武的議長是如何對付一隻瘋子的。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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