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跳聲中,他順從地俯下身,玉惟身體往前傾過來, 微微墊腳,雙手捧住他臉頰。
朝見雪閉上眼睛,柔軟的,像是一朵花一般的輕盈,落在他唇上。
第二日早課,朝見雪還在回味這個吻。
飄飄忽忽地好像身處雲端。
原來談戀愛這麼美好,他毫無抵抗之力。
兩人人前師兄弟,人後小情侶的甜蜜了一段時日。對朝見雪來說只像是平常,對玉惟來說卻是闊別一年的親熱,常常背著人一親就停不下來,差點擦槍走火。
玉惟這時候就有點可憐了:「合修的訣竅我都掌握了的。」
朝見雪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瞪著模糊的淚眼——被親的,咬牙道:「等我也掌握再做啊,我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
玉惟親親他:「師兄不難受?」
朝見雪難受得要爆炸了,但理智依然占據上風:「還好。」
於是等朝見雪替他手動完,熱意上涌地要他也幫幫自己,玉惟卻突然放開了他,很冷酷地合攏衣裳不認人,姿態高潔。
朝見雪不可置信地抓著被子。
怎麼搞放置play啊!
好吧朝見雪意識到玉惟有點不高興。
因為他一直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玉惟也不是沒有脾氣。但朝見雪沒想到玉惟有這麼壞心思的一面,居然在這種時候放開他。
「玉惟!」朝見雪又急又惱。
玉惟說:「師兄沒有做好準備,我也沒有,師兄自己來好了。」
朝見雪急的想踹他,最終秉持「誰怕誰,誰還不會自給自足了」的傲氣,背過身自己解決。
他溢出輕哼,因為方才的拉扯從肩上垂落的衣裳更加掉下來,露出漂亮的蝴蝶骨,細汗晶瑩,長發如潤澤絲帛,一直蜿蜒落入腰際。
因為被看著,朝見雪越來越焦躁,聲音便大了一些。
「哎……」一聲幽幽的嘆氣傳來。
玉惟還是從背後攏住了他:「算了,師兄最後折磨的還是我……」
經過這件事,玉惟就暫時不提了。
二人沒羞沒臊地繼續幽會、約會。當然,這是從朝見雪自己看來的,在旁人看來,他們每日修行勤勉,師兄弟間相親相愛,正常得很。
如此正常地過了月余,北境有邀約傳來,是要各路門派優秀弟子以及各地區散修代表去赴十年一度的仙門論道會。
不像仙門大比要分出勝負,仙門論道會只是各家坐在一起,聽聽優秀弟子的發言,各家師長代表的座談,再議論一番最新玄真界時局……
不過對於普通弟子來說,這些都是虛的,主要是論道會上的飯菜點心,還有這次北境特有的溫泉別館。
無為宗每個師尊門下名額四人,慕元一派剛好全能輪上,幾個人高興得聞雞起舞,為了休假提前趕進度。
這回,他們出門的人多,宗門特意安排了載具,載他們從中常天飛去北境。
正逢炎炎夏日,朝見雪穿得清涼,寒冰蠶絲織出來的袍子,貼身穿著也絲絲涼涼的。
他嫌自己頭髮放下來熱,就插了根金簪,在馬尾基礎上編了辮子,用金鍊穿在發間,綴幾顆珍珠與瑪瑙。
玉惟給他編的,朝見雪很喜歡。
玉惟還是像察覺不到熱一樣,不過據他所說,苦寒心屬性寒涼,繼承了苦寒心的他自然對熱有特殊的免疫力,摸上去也冰肌玉骨,朝見雪喜歡把他當成人形空調用。
載具是艘長得像鯤鵬一樣的飛船,弟子們排隊上船。
看朝見雪和玉惟兩個像是粘上了一般,貼在一起說話,李真真跑來插嘴道:「見雪,到了北境,我們同住吧?」
他們手上已經有了去溫泉別館的住宿安排,一般是同門之間二人一間,但加一張床也不是問題。
可是嘛……
朝見雪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名冊上,我與玉惟單獨一間。」
李真真大條道:「我知道,私下換一換是不要緊的,正好謝秉元那小子崇拜玉師弟,玉師弟不如圓了他這個夢,也讓我和你在一塊說說話,前段時間你閉關,我還沒來得及問問你升至元嬰的方法呢,讓我也參悟參悟?」
當然,最關鍵的是,李真真想清淨一段時間,男媽媽的生活他過累了,只想跟自己的好基友平靜地相處。
他知道玉惟一般不會拒絕。
可這回,只聽玉惟說:「我這裡有先前做的劍法批註本,李師兄若不嫌棄,就拿去與謝師弟一起看看,做個消遣。至於換房一事,還是算了,我也有崇拜之人……」
朝見雪渾身一緊,哈哈大笑:「對啊對啊,我們可崇拜師尊了,打算晚上一起研究師尊布置的作業呢哈哈。」
笑得有點乾巴,好在李真真沒有起疑。
他只好對二人說:「那我們到時候一塊兒泡溫泉,我們來找你們。」
上了船,眾弟子先是聽了一陣掌門的訓話,提前告誡他們在外要低調行事、不能惹事云云,長篇大論下來,弟子們聽得哈欠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