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 大陳霧崇和小陳霧崇的身形其實很像,只是面前少年更顯瘦削, 氣息更像,只有細微差別。
這就導致廖湫忱被他少年的手環著腰, 熟悉又略顯陌生的氣息攏上來, 身子不自主隱隱發軟。
少年睜著眼,黑眸顯得濕漉漉。
眼底神色被纖長漆黑的睫毛遮住,神色顯得有些冷,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上。
少年的手比現在陳霧崇的手要白上幾分, 只是十指依然修長, 骨節分明。
「塗藥了沒?」廖湫忱蹙起眉,視線掃過他身上的傷,想往後退,先一步被少年這雙手攏的更緊。
裙子很薄,少年的手掌隔著這層薄薄的布料貼著她的背, 手指無意識摩挲上她蝴蝶骨,與白膩柔軟的皮膚隔著一層布料相帖。
廖湫忱腿一軟。
廖湫忱咬牙切齒抬頭,注意到少年耳根子已經紅透,眼神也有些閃躲。
小狗崽子。
和陳霧崇一樣。
只是比起陳霧崇無恥到了極點的做派,面前人尚且還有幾分正常人的羞恥心。
「鬆手。」廖湫忱冷下臉。
少年愣了愣,還是戀戀不捨地鬆開手,眸子裡一閃而過受傷的情緒。
他垂下眼,「還沒塗藥。」
廖湫忱已經猜出這些傷八成有他故意的成分在裡面,她沒有站在門口處講話的習慣,抬步往房間裡面走。
少年亦步亦趨地跟上。
廖湫忱在沙發坐下,招招手,少年就坐到她旁邊,她淡淡睨他,「怎麼,等著我給你塗?」
要是現在是如今陳霧崇,他一定能察覺出來廖湫忱縱容的意思,一定藉此得寸進尺死皮賴臉纏上去。
但十八歲的陳霧崇還是太年輕,他眼圈一周還是刻意弄出來的紅,正垂著眼看廖湫忱冷著臉的神情,小心翼翼揣測廖湫忱漫到底生氣沒有。
他太年輕,經驗太少。
除開最近突然來到十年後這幾天的接觸之外,跟廖湫忱最近的距離是在夢裡,在現實里廖湫忱甚至沒記住他。
他總是夢見她。
渴望見到她。
沒想過她十年後是這樣。
看上去和過去沒什麼區別,卻好像又有很大區別。
在廖湫忱有些散漫的視線下,男生喉結滾了滾,晃了神,沒過腦子的話顯得大逆不道,「可以嗎?」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少年指尖蜷縮了下,想解釋,唇張了張,看到細長白皙的手指貼到他傷口上。
廖湫忱並不客氣,力道甚至可以說重,本來就受傷的部位被按的有些發疼。
這微不足道的疼痛現在成了一種助興劑,將那層白日模糊的網打破,少年隱忍多天的乾渴、痴迷全被引出來。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大膽。
少年眸色深了深。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去了。
他幾乎是自暴自棄般,忽然低下頭,舔上廖湫忱來不及躲閃的手的手心。
陳霧崇不敢看她是什麼神色。
厭惡?憎恨?噁心?還是震驚?
很甜的味道。
少年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些低,顯得痴迷纏綿,「阿忱。」
第73章
小陳 高中的小陳⑦
07
雖然有些預料, 但猝不及防這麼一下,廖湫忱還是被下了一跳。
她忽然又想起來新婚夜那天他們第一次單獨見面,陳霧崇身上帶著酒氣,意識模糊不清, 舔了一下她掌心。
廖湫忱收回思緒, 目光落在面前少年身上。
在心裡嗤笑一聲。
膽子大了。
果然不管是十八歲還是二十八歲, 陳霧崇都是一個德行。
她把手收回來, 在少年幾乎要冒煙的乾渴中裝作剛剛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若無其事地回答要不要幫他塗藥的問題。
「行。」
廖湫忱抬眼, 「把衣服脫了, 我看傷口。」
少年實打實受了傷,廖湫忱卻沒心慈手軟或者心疼。
他自己願意她管不著。
她故意在上藥時放重力道, 想讓他長長教訓, 不要拿身體開玩笑。
只是少年實在不上道,不但沒理解到她的良苦用心, 反而在故意被按時頭皮發麻地盯著她的手。
白色的藥膏在她指上化開,而後轉移到他的皮膚上。
少年喉結滾滾。
廖湫忱視線輕輕往下一瞥, 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氣的腦袋發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