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僵直了。
女孩兒用手撐著床榻,微微用力,俯身向前,主動拉進了和他的距離。
菲尼克斯垂眸偷看, 有點不自在, 動作也顯得不是很光明正大。
那嬌小玲瓏的身體,那天真純潔的笑臉,如同取向狙擊。
...並不完全天真。
沉皿盈的笑意沒能全部掩飾住,狡黠與不懷好意明晃晃地擺在臉上, 她找到了比翻花繩更好玩的遊戲。
明顯是故意的。
菲尼克斯受過專業訓練, 很久沒體驗過手指抽筋的感覺了。但現在神經突然受到壓迫, 他的手指彎曲, 卻又不自主地繃緊,沒法在短時間內伸直。
真疼。
菲尼克斯呼吸急促, 心跳驟然重重地響,根本聽不見東西掉的聲音, 他甚至有些慌。
不是吧,說說就得了,怎麼還要來真的。
這個高度的視角很不妙,他眼睛有些乾澀,實在不知道把視線放在哪裡好,更不敢向下看。
抽筋了,一時間也感知不太到手指上的觸感。
說起來,繩子還在嗎,這樣不會顯得他很呆吧?
在。
在隨褲子主人不斷後仰的動作而挪動,亂糟糟一團因此得到了細微的延長,像抽出了條線。
脖頸之上是面罩,護目鏡,頭盔,降噪耳機。
東西很多,擋得很嚴,急速升溫的臉悶在裡面,從外面瞧就好像還很正經坦然的樣子。
裝備完全遮蓋住了頭部,散發出機械又冰冷的質感,與健碩出挑的男性身體相映襯,瞧著應該是個兇悍異常的僱傭兵。
確實如此,怎麼不算呢。
如果他沒有一直向後躲的話。
沉皿盈朝前探身,菲尼克斯就向後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強迫的那個。
眼瞧著真要貼到身上來,他的閃躲幅度由小變大,再顧不上假裝自己輕浮,也沒像往常那樣說什麼情夫之類的話。
在這之前,菲尼克斯的語氣總挑釁地上揚,說遍了引人誤會、不知羞恥的話,每次都要在言行舉止上欺負人,是個惡劣的傢伙。
難得露出這樣尷尬的膽怯,很難不讓人捉弄他。
他說他喜歡半強制。
還明目張胆地豎起手掌,對著她比劃衡量。
輪到你了。
沉皿盈笑得無辜,依舊還壓著身子向前,一點點地靠近,都快要把人壓到床上了。
但彼此之間卻總維持著一小截距離。
菲尼克斯早就閉了麥,只顧著頻頻向後仰,拼盡全力維持那最後的界限。
眼前的男人坐著,底盤穩得嚇人,上半身卻後仰出了驚人的角度,全靠強悍的核心力量繃住。
他後背與床面的夾角已經<30°,即便這樣也沒有狼狽地栽倒,依舊還可以穩步向後壓,這根本不是他的極限。
沉皿盈一開始在笑話他,現在是真的開始欽佩了,好強勁的腰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