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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柳一言嘆氣,還是站起身,走上二樓,「我去找找雪地靴,去年買了好幾雙,還沒穿過呢。」

總是沉默寡言的秦晟也說:「多注意些,沒壞處。」

秦修晉應過之後,抬眼望去,此時積雪厚厚一層,堆壓在窗台上,幾乎遮擋住了眼前的大半庭院。

他移開視線,看見楚斐正眼中含笑地看向自己。

秦修晉不自覺一笑,「很開心?」

方才還是一副鬱氣模樣,情緒轉變這麼快。

楚斐不置可否,「工作今晚就能完成。」

他答非所問,秦修晉有模學樣,問:「在淡水湖裡釣大黃魚,是種什麼體驗?」

楚斐眼中的笑意倏然減了大半,「那是尹衢放的,與我無關。」

秦修晉配合地點點頭,「釣魚小天才。」

楚斐定定地看向秦修晉,趁所有人不注意,抬腳踹向秦修晉,力度不大,主要作用是警告。

秦修晉笑著去抓他的小腿,又要穩住筆記本,點評道:「不講武德。」

「你講武德,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楚斐說。

秦修晉順從點頭:「絕對不提大黃魚的事情。」

得到滿意的回答,楚斐這才將腿收回去,收到一半,腳踝在秦修晉的手裡,卡住,收不動了。

楚斐敲敲筆記本的背面,「你幼不幼稚?放開我。」

秦修晉依言放下,故技重施,「好,我以後絕對不提大黃魚的事情。」

楚斐長久地看著他,眼中的危險猶如實質,嘴角卻帶著笑。

看久了,他坐正身子,側對著秦修晉,「不跟你計較。」

秦修晉點點頭,手放在滑鼠上,「嗯嗯,多謝您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

圍聽了兩人所有發言的秦軒鶴面容複雜,只覺得電影索然無味。

真應該讓柳一言留在樓下,好好聽聽他們之間仿若無人的對話。

這還把他們當人看嗎,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情,這還有王法嗎?

————

林中山,山後梯道。

老太太說得沒錯,雪後來祈福的人確實很多,拖家帶口,孑然一身,什麼都有。

進入寺廟,兩人行至月老祠前,站定。

今日來祈福的人,大都是祈求事業成功學業優秀,姻緣倒沒有多少人,很清閒。

楚斐偏頭看向秦修晉,「不進去嗎?」

秦修晉說:「等你一起。」

楚斐輕笑,和秦修晉走到月老祠前,拿過三炷香,祈福。

閉眼的一瞬間,穿堂風呼嘯而過,吹起圍巾,順著風向停在手腕,羊絨廝磨手掌,只有輕酥的麻意。

恍惚間聽到一串低語,從風的源頭傳來,又被吹到月老像前,竊竊雜談,又忽而靜音。

感覺到雪粒融在眉骨上,秦修晉睜眼,看見薄雪落在楚斐的肩頭。

白雪襯著黑衣,仿佛是華光拂過,又在他身上投了陰影,雪天一色。

五秒後,楚斐睜眼,將香插進香爐鼎後,偏眼去看秦修晉,琥珀色的桃花眼中似乎也津了細雪。

淺白色的一點,投射在他的瞳孔,而眼中的人影也在看他,眉目清晰。

見秦修晉沒有反應,楚斐歪頭,將不小心碰到的香灰蹭在他臉上,笑意像是冰破時的驚艷,說話間,又帶著他獨有的性子。

楚斐低眉注視著他,聲音輕緩又戲謔,「看什麼呢?」

秦修晉收回視線,「你的眼上落了雪,現在已化開了。」

他慢騰騰地插香,楚斐也不急,而是從一旁拿過姻緣牌,打量著正面的姓名欄。

走出月老祠,楚斐從口袋拿出筆,在姓名一欄寫上自己的名字,又將筆遞給秦修晉。

楚斐的字像他本人,帶著鋒芒,不容置喙。

寫完以後,秦修晉將姻緣牌掛在銀杏樹的枝頭上,風吹過,帶起姻緣牌一併飄搖。

回去的路上,雪還未停,踏在台階上,又在積雪上留下印記。

「除了名字,你還寫了什麼?」楚斐問。

秦修晉望向遠方,與楚斐步調一致,慢聲道:「自我們唯一的窗戶張望,全是雪。雪。雪。」

第22章 意外發生? 灼熱燙手。

婚假結束, 各歸其位。

剛轉到總公‌司就休婚假,哪怕這是法律承認的帶薪休假,高層對‌於秦修晉的行‌為, 還是頗有微詞, 尤其是提拔秦修晉的徐總。

為了不落人口實,秦修晉只好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熟悉工作環境, 適應節奏,與新同事磨合,如此忙碌, 很快便忘了時間, 忙得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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