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著我死?」楚斐雙手抱臂, 鞋尖微抬,碰碰秦修晉的小腿,「說點好聽的。」
所謂禮尚往來, 秦修晉想了想, 談判道:「等我死後,你也可以給我寫諡號。」
楚斐一笑:「你想要什麼樣的?」
秦修晉問:「你會寫什麼樣的?」
楚斐攤手, 「難說, 看你表現。」
秦修晉沒什麼大要求, 「那就寫工作摸魚不會被抓吧。」
楚斐抬眼, 「你還會摸魚?」
「是個人都會。」秦修晉放下手機, 「你不會?」
楚斐單手撐在耳後,點點脖頸,說:「一般不會。」
就算摸魚,那也是有著正當理由的休息時間。
「那你很厲害。」秦修晉說。
楚斐樂意接下他的讚美, 「嗯,繼續。你打算怎麼評價我?」
此時, 歌舞類節目已經過去, 隨之而來的是小品, 不好笑中帶著幾分用力過猛的好笑。
秦修晉看向楚斐,眼神暗沉,忽然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矛盾?」
楚斐偏頭, 像是聽見了什麼新奇東西,「矛盾?我哪裡矛盾?」
「不好說。」視線移到電視屏幕上,秦修晉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現在的你,和昨天的你,就很矛盾。」
楚斐渾然未覺,「有嗎?」
他不清楚,秦修晉也就沒有點明,只含糊不清地說道:「很矛盾。尤其是發燒中和發燒後的你。」
楚斐動作一頓,摸著耳垂,有些心虛,「哪裡矛盾?」
「我怎麼不知道?」楚斐微微皺眉。
「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秦修晉看著小品,笑著說道。
有些話,楚斐雖然說了,但他本人可能不太愛聽。
楚斐也朝身後看去。
看了沒幾秒,他又看回秦修晉,若有所思,問:「昨天晚上,我說什麼了嗎?」
秦修晉從善如流道:「沒有,你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某人自尊比天高,若是知道昨晚他的發言,指不定會竭力否認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秦修晉逗他,問:「你想知道你昨晚說了什麼嗎?」
楚斐說:「想。」
秦修晉微微一笑,「那你想著吧。」
「……」楚斐定定地注視著他,心中來氣,抬腳就要踢向秦修晉的膝蓋。
要說不說,彈琵琶呢?
秦修晉格擋住他的動作,笑問:「這就是你求真的態度?」
楚斐順勢將腿擔在秦修晉的膝蓋上,「一貫態度而已。」
「那你這次貫不下去了。」秦修晉說。
他越是這樣說,楚斐越是好奇,他湊近幾分,小腿垂在空中,又點點秦修晉的腳面。
他問:「到底是什麼?」
秦修晉笑著看他,「等你什麼時候不再否認,我就告訴你。」
楚斐一滯,「我否認什麼了?」
秦修晉說:「不告訴你。」
「……」楚斐想踹某人的大腿,「逗我玩呢?」
他這麼說話,秦修晉不是很樂意,「我說的都是真話。」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楚斐看他,合理推測,「心里有鬼?」
秦修晉低眼,聲音在吵鬧的背景樂中模模糊糊,「沒有。如果你不介意,我當然可以說。」
楚斐看著他,默默將腿收回去,轉頭,「我介意,別說了。」
秦修晉笑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知道。」楚斐說,背對著他,「感覺不是什麼好話。」
秦修晉沒有遮掩,「對你來說,可能不算好話。」
楚斐回頭看他一眼,「只要你說,就是好話。」
秦修晉偏頭,「不要。」
「……」楚斐笑著抬起他的耳機,動作意味明顯。
秦修晉沉默地看向那對一千四的耳機。
許久,他才向楚斐招招手。
楚斐半信半疑地靠過去,然後聽見秦修晉在他耳邊說:「以前,你有沒有向某人道過歉。」
此話一落,楚斐轉而看向秦修晉。
楚斐問:「你沒聽錯?」
秦修晉說:「怎麼可能。」
如果聽錯了,他也不會再來找楚斐。
楚斐沉默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