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事兒?」江清臣不可思議,抓著老丁上下檢查了一番,全須全尾。
「呵。」老丁輕笑一聲,「因為我沒有這個。」
他指著掛在自己胸前的工作牌。
「我沒有進過農場,沒有錄入信息,我不屬於這裡,我來是為了找她。」
工作牌上的名字:秦漁。
不對!
編號是紅色,秦漁不應該死了嗎!
「看著她從我身邊掠過,她的頭發,她的眼睛……」還有我的思念。
老丁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緩緩垂下,埋在膝間。
突然的安靜。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們去農場?」江清臣的目光落在身側的岑叔身上,划過一抹狠厲,下一秒,他突然暴起,抓起老丁的頭髮,掐住了他的脖子,「為什麼?」
「哈哈哈哈……」一整近乎癲狂的笑,老丁碎發下紅腫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江清臣,聲音沙啞,「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們蠢啊,哈哈哈……」
「閉嘴!」笑聲戛然而止,江清臣放在頭發改捂住他的嘴。
「唔唔——」老丁劇烈掙扎著,聲音驚擾到了岑平河。
「放開他吧。」
平穩舒緩的聲音仍透著虛浮,岑平河握住江清臣的手腕緩緩放下。
「你可以說了。」岑平河看向老丁。
「從對面過來的,哪兒有好人啊。」他指著河對岸,「在這座城市沉默之前,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罪惡,哈哈。」
「罪惡將我們聚集在一起,混亂的都市,才是這座城市真正存在的地方,這裡應該由她統治的地方!而不是那個人!不是!」他指著遠處的高塔咆哮。
「他!不配,不配…他是最不配的那一個,哈哈哈哈……」
老丁的目光聚焦在湖面上,話也越來越激動:「你說,如果她回來,是高興還是失望,是沉默還是瘋狂。」
「不不不!」他突然否認自己,「如果她回來,應該是一場巨大的,盛大的,!」
「哈哈哈……」
他笑著跑,跌跌撞撞陷進黑暗。
笑聲在安寧區的街道迴蕩,越來越遠,江清臣和岑平河對視一眼,從他的瘋言瘋語裡得出結論,紅燈區高塔里住著一位統治者,一位不那麼讓人信服的統治者。
信息量巨大的一番言論。
「怎麼辦?」江清臣面色凝重。
「明晚就是吊橋開放日了。」岑平河說,「匯合之前,我們得先確認一件事情。
「什麼?」江清臣問。
岑平河:「在安寧區生活的到底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