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裡我已經旁敲側擊,從室友小艾米和阿麗莎那裡逐漸弄清楚我在的這個地方是英國,不過是1937年的英國。
這個位於倫敦郊區的孤兒院因為有個富有好心的投資人,因此在這個動盪時局,這些失孤孩子還能有相對不錯的生活,至少比起滿大街飽一頓餓一頓的流浪者來說。
有時候每個孩子甚至還能分到一小塊烘焙得軟軟香香的白麵包塊。
穿越前我是個即將畢業的苦逼藝術生,好在穿越後也能通過畫畫打發漫長的白日時間。
室友小艾米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我明白自己的處境,也不強行去加入她們。
下了語言課,我自己在角落裡安靜地畫些小花小草,陶冶情操,挺好。
往好了想,沒有手機電腦的日子,繪畫作為唯一的樂趣,我的手上基本功都提升了不少。我苦中作樂地想。
也是這時候,我發現那個叫湯姆的男孩,跟我的處境倒是有點相似,不過相比起嫌棄,大家似乎表現得更加畏懼,通過我悄咪咪的觀察,發現孩子們都小心地繞著他走。
某一次在我提到他時,小艾米還略驚恐地囑咐我「絕對不能靠近他,接近他的那些孩子都出事了,去年在海邊農場過暑期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個男孩因此失蹤了!」
在我看來這都是一群小孩子排擠另一個小孩子的把戲,不過湯姆的臭屁性格,看起來就很難處,能不接觸,我還樂得自在。
不過話說,這個叫湯姆的男孩,以及這家倫敦孤兒院,我總感覺有種熟悉感。
對同伴的排擠,他本人看起來到沒有一點不適應的,相反還很閒適。
他占據了遊戲室最好的一塊地盤——一個火爐前的大沙發,雖然已經很陳舊,但是絨布質感讓它顯得很軟,鼓鼓囊囊的,一看起來就很舒服。
英國常年陰雨連綿,沒有太陽的時候,室內會比較陰冷潮濕,而火爐前的這塊地方乾燥舒適,格外宜人。
火爐加沙發,想必躺著也會很舒服。而這一塊寶地似乎都是他的領地,至少我來的這些日子,還沒見過孩子敢接近這裡。
湯姆經常會半躺在大沙發上安靜看書,那泰然自若的姿態,不知道的仿佛他才是這家孤兒院的主人。
「嘶……」,在跟往常一樣畫著畫時,我的小辮子突然被個殺千刀的揪了一下,女孩子身量輕,我不自然往後一仰,重心不穩地從小板凳上摔下來,這具身體比較不扛痛,我立馬被疼得眼框發紅,眼淚禁不住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