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這個孩子還這么小,精神病院並不是一個適合孩子待的地方。還有我們的手術,雖然十分有用,但還從來沒有這么小的孩子能挺過去的……」一個男人猶疑地說道,應該是那幾個白大褂里的一個,「而且這也許只是孩子間的打鬧,沒必要非得……」
「不,您不能理解,」科爾夫人的聲音猛地拔高,很難想像這個將禮儀刻進骨子裡的婦人能發出這麼尖銳的說話聲,「之前沒有孩子受傷,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就在昨天,有一個新來的小女孩受傷了,就被發現暈倒在他面前,周圍一圈的樹木都枯死了,我可以帶您去看。我懷疑湯姆用奇怪的巫術傷害了她。可憐的女孩,幸好及時被發現沒有生命危險,然而她從昨天開始一直昏著還沒有醒來!這次我絕不能姑息,湯姆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室內陷入了一陣沉默,那三個白大褂似乎在估量這個事情的真偽和輕重。
科爾夫人根本就沒想過也許那圈枯樹和灌木是我造成的,習慣性地將其歸咎到湯姆頭上,想必是以前有些人慣用惡人先告狀的這一套。一旦發現自己的正義沒法被伸張,那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替自己伸張正義。即使湯姆·里德爾將來會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王,但是現在的他還罪不至於被送去挖腦子。
我被心中的一股不知是憐憫還是怒氣鼓動著,當下便敲了敲門。聽著裡面科爾夫人的回應,我又懊惱於自己的魯莽,不過我還是硬著頭走了進去。
「卡萊爾?」,科爾夫人驚詫於我的到來,「有什麼事嗎,孩子。」說著,科爾夫人跟另外三個白大卦介紹道,「這就是昨天昏迷的女孩。」我在辦公室里站定,餘光瞄了瞄四周,三個白大褂坐在辦公室的客椅沙發上,其中一個大絡腮鬍子的看起來年齡最大資歷最老,因為另外兩個年輕小伙不時看一眼他,似乎在時刻觀察他的態度,好來判斷對當下談論事情的支持還是反對。
我有點緊張地抿了抿嘴,頂著四個大人詢問的目光,注視著科爾夫人灰色的眼眸,輕聲說道,「夫人,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我昏倒有其他的原因,並不是湯姆的錯。請不要將他送走。」我怕這些話沒法動搖科爾夫人的決定,又違心地補充道,「湯姆,很照顧我,他並沒有那麼壞。」是的,好到用蛇群照顧我,我在心裡默默補刀,不過昨日我們針鋒相對,確實不全算是湯姆的鍋,現在為他平反,算是對這個小屁孩仁至義盡了。